她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其实,欧阳家族富可敌国,财倾一方。所有的族人即便不干活奢靡地过活,也能撑上好几百年。但祖宗们常用“富不过三代”的话做耳边警惕,要求所有的小辈都在十岁以后赚自己的日常生活费和零花钱。二十岁以后,所有开销都得自己赚,经济独立。
另外,欧阳家规第五十二条:尽量要培养小辈们爱财贪财。爱财能敛财,贪财能守财。不做贪财奴,不能因财失德。
被极力精心培养起来的云十一,爱财十分,贪财也是十分。
“哈哈……找机会把这绝世宝贝给卖了!我肯定能——”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冷的视线瞥了下来。
某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抬头见游弋双手抱胸,眼神微冷地俯视她。
“云倾月!”冷淡的声音带着薄怒,宠溺的语调。
云十一头一缩,闪烁的黑眸一动,终于发现自己实在太窝囊了……竟又见钱眼开了!
不过,能让这么宝贝的东西圈在手上,即便是一天,也很满足啊!钱——得靠自己赚,自己动手赚的钱,花起来也开心。
抿了抿嘴,强行拉回自己贪婪的视线,不好意思呵呵开口:“我会把它们洗好还给你的——谢谢啊!”能见识这么一对绝世宝贝,都是得益眼前俊美绝凡的帅哥,感激不尽啊!
“云倾月!!”游弋黑着脸,喊了一句。声量偏大,不再是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有怒气汹涌如潮,墨玉般的眼眸如黑云狂涌。
云十一微愣,心里闪过惊讶和一丝害怕:一个谪仙般的绝美冷淡男子,竟也有生气的时候?!“不是,你别误会!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以前不知道它竟是这么珍贵……呃——”
霎时,嫩白的小脸被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掌包裹住,强行捧近——对上墨玉般黑眸,俊美男子一字一顿地开口。
“云倾月,从你接过去那一刻起,你就是这丝帕的主人——永远是!不许你乱打它的主意,更不许说还回来的话。知道吗?我不许!”
墨玉般的黑眸如暗沉夜幕,狂傲神秘,如狼似虎的气势汹涌而至,让身下的人忍不住一僵,愣愣地盯着凑在鼻尖的俊朗脸庞……
云十一来不及好好思索他说的话,樱唇微张,闪烁的眼睛圆瞪,看着近在鼻尖的超级大俊脸。
那白皙光滑的皮肤,那墨玉般黑沉的眼眸,那挺拔耸高的鼻梁,那薄薄的性感唇瓣,那清冽好闻的气息……
氧气怎么也没了?她突然觉得有些窒息。晕!这俊得天怒人怨的大帅哥……
他总出现在黑乎乎的夜里,每次与他靠近也总是朦朦胧胧。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如此清晰的……她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异常,呼吸困难……
迷死人算不算意图谋杀啊?该不该把他告上法庭啊——错了!是衙门……如果她被迷死了,谁还对他负责啊?!乖乖,别太近——
“我……不是早收下了吗?不还就是……”某个差点儿被帅哥电晕的小女子脑袋浆糊,当起结巴。感觉被他温暖大手包裹住的脸颊好像着火一般,热辣辣地烫人。
她从小忙于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身边真正与她亲近的根本不多。欧阳凌偷偷带她出外泡妞,无非就是吹吹狼哨,抛抛眉眼。真枪实干上阵时哪里敢带着她!
如今这样大刺刺豪放亲昵贴身的动作,还光天化日的,让毫无恋爱经验,菜鸟一般的她——压根招架不住……
游弋墨玉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听她磕磕碰碰地说完,又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嫩滑肌肤的滚烫变化。
一股欢愉至极的暖泉灌入心中,愉悦不已,他眼里带笑,嘴角翘起,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要一辈子留在身边,妥帖放好,知道吗?”
“知道了……别靠太近……”云十一小脸火辣辣的,连柔顺黑发下的耳朵也红通通起来。
拜托!天上不掉馅饼,掉的是比黄金比钻石还要宝贝的东西,还一把砸进她的怀里,她哪里会拒绝啊!
只是,这近在咫尺的俊脸太诱人了……她的小心脏快要受不了了,好像上前狠狠地亲几口,再狠狠地抱入怀里,拼命蹂躏——卡!
游弋一动不动,戏谑地盯着她,听着她砰砰乱跳的清晰心跳声,心情极好地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才乖。”
某个处于绝色男神惊呆中的纯情小女生没有发现,身上的男子耳根一片嫣红,丝毫不逊自己发烫的脸颊。
“以后我再告诉你这丝帕的意义。”墨玉般的黑眸闪过一丝光芒,隐隐发光。
“哦。”小女生乖乖地点头,萌萌哒。
游弋极满意地微笑,右手轻拍了拍那雪白嫩红的小脸颊,心满意足地伸回双手。
云十一被他这么轻轻一拍,眨巴眼睛,羞涩一笑,眼角的娇美柔情尽览无余。从没见过她如此娇美女儿态的游弋竟忍不住看呆了……
见过爽朗大方的她,可爱调皮的她,不拘小节的她,灵敏聪慧的她,爱财有方的她……也想象过各种情形下的她,却从没想过她娇羞模样竟是这般……美!
俯身,靠近那绝美的可人儿,声音脱口而出:“月儿,我只认定你。”如玉般清润,如玉般坚定。
认定?……云十一听着他的话语,心里一阵激动。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自己的感情……不是要她负责的无赖话语,也没有任何暧昧情愫,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说出。
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不停地涌出,滋滋汩汩而流。尽管侧着头,但身上男子那炙热的眼光却强烈得让她无法忽视——刚平复下来狂奔乱串的心似乎又要狂跳起来……
她深深呼吸——清醒——稍微冷静一点,转头说道:“我要吃粥!”
化扑倒男神之欲望为食欲也,从昨天中午时分被塞进那小得可怜的驴车,路上她就只吃了一个小包子,就再也没得吃了,那还是段青自己不吃让给她的。如今闻着清粥的香味,更觉得前肚贴后背——好饿!
游弋嘴角温润而自信地翘起,俊美的笑容带着明朗,点头说道:“好。”好看白皙的大手伸出,拿过旁边矮凳上的粥,他轻轻地递了过来。
云十一立刻眯着眼扑前——怎么吃?!看着雪白丝帕包着的两只粽子手,她眉头紧皱。却见他动作优雅好看地勺起一汤匙,放在嘴边轻吹,缓缓送了过来,自然而熟稔,温柔体贴。
她张口吞下,闪烁的黑眸满是喜悦与甜蜜。
接下来,安静干净的房间里,只有汤匙底轻碰瓷碗边沿的低低声响,清晰好听。清晨凉风微微,房间里却是一片暖意。
养伤是痛苦的,难受的。那是——扯蛋!
养伤得静养,多休息。那更是——扯蛋!
云倾月姑娘的养伤是——上山下河,山珍野味拌河鲜,山果时蔬妙搭配。
能躺着,有人绝不让她坐着。能坐着,有人绝不让她站着。手能动脚能走了,但有人坚持养伤很重要,所有事情一一代劳,心甘情愿乐意着。
半山腰的山亭外,三个挺拔高大的身影站得笔直,目光不约而同地跟随前方两个身影——浅绿色衣衫迎风飘扬,卷起的衣摆连着雪白色,和谐悦目。
“唉!”清水眼里带着明显的羡慕,笑起的唇角吐出哀叹。
“唉!”流金笑眯着眼,嘴撅起,也跟着哀叹一声。
“唉!”更有力而大声地回应。
“唉!”更更有力而大声地跟随。
……
“闭嘴!”一旁忍不住的瑞木冷声喝住他们,左瞪右瞪,眼神里的鄙视赤裸裸。“青天白日学起深闺怨妇?!一边凉快去!”
清水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哭丧着脸,好像真是苦等丈夫出门十年未归的怨妇,哀声深怨道:“你这冰山脸最凉快,我还能去哪儿啊?”
流金也一手搭在他另一肩膀上,表情堪比孟姜女寻夫长城下的幽怨,缓缓道:“难道去主子身后站着,被他那灿烂如阳的笑容炙烤,再被他瞪死在一旁吗?”
自从主子照顾受伤的云姑娘,他们便识趣地“敬而远之”,识趣地“低头莫言”。
“唉!”好高兴又好无奈啊!
“唉!”好无奈又好高兴啊!
“闭嘴!”瑞木冷哼,肩一耸,甩掉两块“牛皮糖”!
牛皮糖立刻发挥牛皮糖的特性,立刻快速地再次黏上。
“你知不知道啊?前天是几个人说说,昨天是几百人说说,现在整个‘沧海帮’三千多人都像苍蝇一样哼唧着!”一旁的牛皮糖说着。
另一旁的牛皮糖:“你知不知道,江湖中什么跑得最快?!不知道吧?八卦最快!今天传出去的事,无论大小,无论喜白,明天就会连崇武派门口蹲着的那两头石狮子也会一清二楚!”
瑞木目不斜视,冷声道:“只要不关主子的事,说烂嘴也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