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您来了,我妈和我叔都不在家。”秀儿看到是李东来,很有礼物的说道。
李东来摆摆手:“我今儿来找你们有事,你把大毛他们都喊过来。”
很快,大毛、二毛、三毛、秀儿四个孩子,都来到了门口,他们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都充满了疑惑。
李东来从兜里摸出一把奶糖,分给他们一人一颗。
二毛剥开糖纸,就想往嘴巴里填,被大毛敲了一下脑壳:“过两天娘就要过生日了,这些奶糖咱们得给娘留着。”
二毛小嘴一撇,差点哭出来:“可是我想吃糖。”
大毛有点看不上他,摇摇头:“来,哥来给你们咬开,每个人分一段,不就行了吗?”
二毛没有办法,只能把手里的糖递给大毛,大毛放在嘴里“咔嚓咔嚓”....把糖咬成了四段。
牙咬的糖,哪里有那么整齐,四段大小都不一样。
如何分糖可难坏了几个孩子,犹豫了一番后,大毛捏出一个最长的递给秀儿:“妹妹最小,这块给妹妹。”
然后捏起一个最小的留给自己:“我刚才已经舔过了,我少吃一点。”
最后把剩下的两段分给二毛和三毛:“来,这两是你们的。”
二毛见他原本有一整块糖,现在只剩下一小块了,小嘴巴张了张,就想哭出声来。
秀儿把已经放进嘴里的糖又掏了出来,递到二毛的手心里:“蝈蝈,你吃。”
二毛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把那块沾满口水的糖果重新填进秀儿的嘴巴里,然后拿起自己的那小块糖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们兄妹之间的诚挚感情,让李东来心生感动。
在后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亲兄妹之间反目成仇的现象比比皆是。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虽然困苦,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却是真的,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粮食分给自己的兄妹。
大毛吃完糖果,瞪大眼睛看着李东来:“一大爷,您请我们吃糖果,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请我们帮忙,对吧?”
好家伙,这货小小年纪心眼可真不小,李东来砸了砸舌头。
很明显,大毛之所以在刚才没有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把糖果吃完。
反正糖果已经进了肚子,如果李东来的要求,他们办不到,李东来也拿他们这些小孩子没办法。
真是个小机灵鬼。
李东来伸手揉了揉大毛的脑袋,弯下身笑着说:“我确实有件事请你们帮忙,不过不让你们白忙活,你们每演一场戏,我给你们2毛钱。”
听到2毛钱,四个小家伙都来了精神,秀儿咬着手指头说:“哥,赶紧答应他,有了那些钱,咱们就能给娘买生日礼物了。”
大毛扭头瞪一眼妹妹:“秀儿,别吭声。”,他挺了挺胸膛,看着李东来说道:“你要我们演什么戏,犯不犯法?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做。”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小孩子演戏的,更没有听说演戏给钱的。
李东来嘿嘿一笑:“当然不犯法,事情是这样的.....”
李东来把想法同四个孩子讲了一遍,“简单吧,每演一场我给你们2毛钱,演完就结算,童叟无欺,概不赊欠,不会让你们非法讨薪的。”
四合小脑袋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会,大毛走到李东来跟前,跟个小大人似的,仰着脑袋:“咱们说话算数?”
“算数!”
“那拉钩?”
“......”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毒辣,李东来请大毛他们几个每人喝了一瓶北冰洋后,便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不得不说,这年代自行车确实抗造,载上一个大人,四个孩子,自行车的车轱辘竟然只是有点点瘪。
自行车沿着充满时代特色的街道,行驶了足足七八里,来到了第二纺织厂的大门外。
此时工人们已经吃完饭了,正陆陆续续的往工厂里走去。
大毛领着二毛,三毛和秀儿鬼头鬼脑的出现在纺织厂门口。
他们装作是工人的孩子,跟在女工旁边进到了厂里。
刚进大门口,大毛他们便停住了脚步,在保卫干事的眼皮子底下,把手里的零件取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的组装了起来。
保卫干事本来没有注意他们几个,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危险呢?所以在进门的时候压根就没搜查他们。
此时见到他们拿着奇怪的铁块也没放在心上,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是那些铁块在大毛的手上,经过组装,逐渐变成了一把手枪。
首先注意到这一幕的是一个大妈,她就像是一头被捅了一刀的猪似的,“嗷”的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吓得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们看那孩子手里是什么?”
工人们顺着大妈的手指看过去,皆感到背后泛起阵阵凉意。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比手枪在罪犯手里,更危险的就是手枪在小孩子手里,危险程度跟在疯子手里没有区别。
“快来人啊,那孩子手里有一把手枪!”
急促的呼叫时打破了中午的宁静,正在门口检查工人的保卫干事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再检查了,拎着棍子便跑了过来。
保卫干事们看清楚大毛手里的枪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想冲上来,又怕大毛扣动扳机。
伸手喊道:“小孩,放下,慢点放下,叔叔给你糖吃?”,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插进兜里。
听到糖,二毛有点嘴馋,当时就想走过去,被三毛暗中拧了一下,差点疼得哭出声来。
大毛拿起手枪,露出纯洁无暇的笑容:“叔叔,好玩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