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份好奇,害了悠悠,累的她失去一条鲜活的性命。
她看得出悠悠的母亲已经崩溃了,若是杀了她之后,她能够好过一些,那就赔上这条命吧。
“拦住她,快拦住她!”
吴氏的动作太快,甚至让人来不及阻止,在闭上眼的瞬间,她甚至听到皇帝舅舅的惊恐声音。
没想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唯有这位九五至尊是真心待她。
“砰!”
就在这一刀堪堪要刺入楚雨笑咽喉之际,一道如虹的白色身影突飞至此,一脚踢开吴氏手中的匕首,强劲的力道,甚至也把吴氏震倒在地,吴氏本就遭受了女儿惨死的剧痛,此刻又被震伤,不由“噗”的一口仰天喷出一口血。
谷成目眦欲裂,急慌慌的冲过去,边颤巍巍的扶起地上的妻子,边红着眼瞪视宴臻,泣声道:“宴世子,我谷成敬你为人,不欲与你为敌,可你今日为何要包庇这个杀人凶手,还要伤害我妻?”
宴臻抱起楚雨笑,看着奄奄一息的小人儿,他也微微湿了眼眶,柔声安慰道:“别怕,我来了。”
一句“别怕,我来了!”让楚雨笑紧绷的所有情绪顷刻间瓦解,泣不成声的抓着他道:“莫言,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嗯。”宴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着她心口处汩汩流出的艳红,漆黑如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意,清清淡淡的嗓音中也染带上一丝暗哑,“我信你。”
此时此刻,皇帝和众位大人也已经赶到了场中央,而更是皇帝径直走到宴臻跟前,看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小人儿,面色伤痛焦急,“宴臻,她怎么样了,伤的重吗?太医,对太医,快宣太医!”
他就因为慢了谷成夫妇一点,就让他的笑笑伤成这样,万一救不回笑笑,他将来要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皇姐?
只要一想想,他就觉得遍体生凉!
兰贵妃上前一步,眼睛尽量不看向场中的残肢断体,轻声道:“皇上勿要着急,臣妾已经着人去宣太医了!”她能得宠多年,在后宫屹立不倒,便是因为她够聪明。
皇帝闻言面色才稍稍好了些,不过气息还是不稳,直道:“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见自己效忠了一生的皇上,此时此刻非但没有对他这个失去女儿的臣子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反而一味的担心楚雨笑那个杀人凶手,谷成不由红了眼眶,爆喝一声,哽咽的声音中带着绝望的恨与不甘,“微臣的女儿,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皇上你的皇宫中,被人杀害,分尸,老臣不求你能为老臣做主,只求您不要包庇楚雨笑这个杀人凶手了,求您,求你!”边说,边重重的磕着响头,一声声的重重敲响在众人心中。
更是震的皇帝脸色发白,气恼的指着谷成,居然这般直白的指责他他这个皇帝包庇凶手,想要说些斥责的话,可是看那不远处的残肢断体,又发觉根本说不出口。
作为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他早已习惯和漠视一个人的生死了,可是尽管如此,看着这样惨无人道的一幕,他也觉背脊发寒。
在他的皇宫中,居然还有人敢如此行凶,手段甚至还如此残忍,若不查出来惩处,这把龙椅何以做的安稳?
看了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小人儿,宴臻心中紧了紧,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喂到楚雨笑嘴里,“乖,吃下它。”
楚雨笑听话的张开口,她不能死,即使不是为了给她自己洗刷清白,也要为悠悠讨个公道。
见她吃下药,宴臻才微微放下些心,转而看向还在用磕头来威逼皇上的谷成,淡淡道:“谷尚书,常笑郡主并没有承认她就是凶手,你与令夫人如何就能认定她就是凶手?”
吴氏早已痛极昏了过去,被搀扶到别处休息,所以,这句话只给谷成带来了巨大的反应,只见他愣愣的看着宴臻,语气中也不自禁带上了几许飘忽的不确定,“可是,可是现场只有她一人……”
宴臻面色仍旧漠漠,语声不疾不徐,“人证,物证,杀人动机,这三样,敢问谷尚书可有一样能够证明是常笑郡主所为?”
谷成张了张嘴,面色颓然,宴世子口中的三样,他的确找不出一样来。
“谁说没有人证、物证和杀人动机?”突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艳妆的女子,听其声音还算悦耳,但是那长相实在是让人不愿直视。
俨然是不久前与楚雨笑有过一面之缘的康王府郡主——慕容真。
谷成本有些犹豫的心,突然一定,期盼的看着慕容真,“真郡主,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你直说,小女虽然与你有过过节,不过,那些都是小女儿之间的口角之争,还希望看在她已经惨死的份上,帮她一帮。”
慕容真闻言,不自禁的看向谷悠悠的断肢残体,可只是一眼,她就吓得脸色惨白,慌乱收回视线,并且郑重的对谷成道:“谷大人放心,杀人,就要偿命,更何况还是这般非人的残忍手段,慕容真绝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的!”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慕容真的视线是毫不遮掩的落在楚雨笑身上的,意喻为何,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