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臻见此倒是觉得有些惊讶,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谷成虎目含泪,言辞哆哆。
“皇上,事到如今,已然明了,那楚雨笑便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什么莫须有的第一凶案现场,还是第二凶案现场,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现在木世子和兮公主也已经证明了那楚雨笑是满口谎言,所以,微臣以为无需再查证下去,那楚雨笑就是杀害小女的凶手!”
皇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谷成的愤怒,软声道:“爱卿啊,其实这件案子,细细来说,还有很多疑点,咱们不如……”
“皇上!”谷成猛然拔高声音,面色沉痛失望的看着皇帝,“铁证如山,难不成皇上还不愿惩处那罪大恶极的凶手吗?莫不是要微臣全家都撞死在金銮殿上,皇上才愿意给微臣做主!”
谷成以死相逼,皇帝也禁不住沉下脸,“谷成,你放肆,居然敢威胁朕!”
谷成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微臣不敢,只是铁证如山,微臣希望皇上能还小女一个公道!”
皇上气急,指着谷成怒斥,“谷成,你口口声声铁证如山,那么好,你现在就给朕说说,你所谓的铁证如山是什么?”
谷成一怔,看着勃然大怒的皇帝,张了张嘴,却无声。
“皇上,既然谷大人不说,那就让臻来分析给他听如何?”宴臻突然幽幽出声,音色淡淡,说完,也不待皇上有所表示,便顾自道:“第一,所谓的人证慕容真,她不过是看到常笑郡主和谷悠悠一起离开了御花园,并没有亲眼看到人是她杀的,即便是时间和地点对的上,那么常笑郡主也顶多是算得上疑犯而已,构不成杀人凶手一说。第二,所谓的物证,也就是那把刀,试问,这样大的一把刀,常笑郡主是如何带进宫而不为人知的?今晨,很多人都有看到常笑郡主是与臻一起进宫的,那么敢问,有谁看到她带着刀了?”
“她若是事先就在宫中埋伏好了呢?”慕容真见自己之前的说辞被质疑,不由不服气的站出来分辨。
“你也这样说也倒是能说通。”见慕容真这样说,宴臻竟是淡淡颔首,慕容真不由一喜,可是喜色尚未漾开,便又听到宴臻接下来的话,喜色不由僵在脸上,使得本就不堪入目的丑颜更见扭曲。
“臻方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你们每个人都没有想过,那就是凶手兴许另有他人,并在杀害谷小姐之后,再嫁祸给常笑郡主?”
漆黑如墨的眸子转了转,再次道:“扔在地上的匕首,随手丢掷在草丛中的刀,两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寻到的凶器,还有常笑郡主自身,居然那么傻傻的坐在原地等着所有人来抓,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臻,从不以为能夺得本届赛诗会魁首的人物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慕容真脸色很难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说辞碰到宴世子根本就禁不起一丝波澜。
人群中传来一片哗然,宴世子的意思,莫不是指本届赛诗会横空出现的那个人物——无忧,竟是常笑郡主所扮?
原来,传言中的所谓丑颜草包不过是混乱的造谣罢了,真正的常笑郡主,非但样貌精致,更是有一身惊世才华。
宴臻抱起楚雨笑,眸中深情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最后一个,也就是那所谓的杀人动机,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因为,只要她愿意,宴臻便永远属于楚雨笑一人。”
宴臻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男人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怀疑,女人是不敢置信的羡慕嫉妒。
堂堂的宴世子,东周第一人,居然对楚雨笑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如此深情!
楚雨笑怔怔看着那张如月华般精致的面容,这个男人她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好,好到她明明已经坚定了将来要远离他的心都动摇了。
“莫言,谢谢。”
宴臻轻叹了口气,“傻丫头,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永远永远也不要对我说这个‘谢’字。”
楚雨笑眼圈一红,垂下眼,低低的应了一声。
如芝兰玉树般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是看起来那般和谐和美好。
木鑫心中猛地一痛,澄澈的眸子变的渐渐迷茫,修长的手忍不住抚上心口,明明没有毒发,为何这颗心会这般疼?
慕容兮看着身侧男人隐隐发白的面容,眸光沉了沉,突然道:“鑫,他们很相配是不是?”
木鑫闻言看向她,眸中迷茫之色甚至尚未褪去,看着眼前早已刻入他骨子里的熟悉面容,下意识就点头,“嗯,很相配。”
慕容兮闻言,面上的笑容倒是真了几分,轻点头道:“嗯,就如我和你一般,无论再多磨难,也终会走到一起。”
木鑫,曾经错失你,是我最大的悔恨,既然你给了我再一次的机会,那么,我这一生,就没有再放手的道理。
无论是谁,包括你木鑫,都没有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