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芬还会主动跟他聊几句。

言语间满怀谢意。

“小曹啊！无论结果如何，阿姨都必须谢谢你！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更是一位品行优良的检察官！老贺以前经常提起你，说你是最高检青干班里的优秀学员，不仅年轻气盛敢打敢拼，更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办案思维，他为有你这样专业才华与领导能力超群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我应该感谢恩师才对啊！从贺检身上我不仅学到了更多办案实践经验，而且还切身感受到了正义正直的力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他。阿姨，不都说好人一生平安嘛！我想老师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但愿如此！老天保佑！”

曹启强与贺检的老伴儿还能偶尔聊两句。

但是靠在长椅上的贺敏始终一言不发。

泪水恐怕早就流干了！

满目哀伤的美眸直愣愣地盯着地上某个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袭玫瑰图案大花连衣裙垂落，与如瀑般的乌黑秀发相互掩映，这位靠在长椅发呆的漂亮菇凉，就像一幅色彩绚丽的静物油画，

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没有谁敢打扰她！

曹启强肯定是敬而远之。

母亲周婉芬也知道女儿的臭脾气，连喘气都透着小心，生怕哪句话说错引发对方河东狮吼。

漫长的等待遥遥无期。

也不知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电动门徐徐打开，身强体壮的大胡子段鹏居然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浑身热汗透湿，双腿发软。

显然体力消耗已达极限。

紧握着葡萄糖瓶子的手抖个不停，根本无法控制。

“段院长！”

曹启强纵身飞起，赶紧上前将其搀扶。

在场的贺敏和周婉芬母女也立即围了上去。

纵然神情疲惫至极，脑门上大汗淋漓，段鹏依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待会儿直接送去特护病房！你们放心吧！”

“谢谢大夫！谢谢，太感谢了。”

贺敏有些激动不能自已，当场朝段鹏深深鞠躬。

而段鹏只是摆摆手，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曹启强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喜极而泣的贺敏与母亲抱在了一起，欢呼跳跃。

段鹏步入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拧开葡萄糖瓶子一口气咚咚咚喝下去大半瓶，

颇有眼力价儿的曹启强拿来毛巾让他擦汗。

随后又递上一支烟。

渐渐地，段鹏体力才有所恢复。

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哎，小曹，你跟我实话，这位检察长是不是你老丈人啊？”

“别瞎说，贺检是我在青干班的老师！”

“老师？你丫哄弄鬼呢？哪个大聪明愿意为了救老师的命这么费尽周折折腾的？知道心脏供体有多难找吗？知道整个手术费用下来是多少钱吗？那可是上百万啊！就问你什么样的老师这么金贵？！”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瞒着你！段院长，国内顶级医疗专家里边，您绝对是这个！佩服！佩服！”

曹启强由衷地朝段鹏竖起大拇指。

大胡子医术精湛确实不简单！

段鹏得意地摇头晃脑，对于这种实事求是的赞扬……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接受。

“说吧！打算怎么感谢我？”

“请你吃饭行不行？”

“你丫没搞错吧？老子帮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条命啊，报答就是随便吃个饭？这感谢也太廉价了吧？”

“那你还想怎么着？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工作，单位给你发着工资呢！”

都是老熟人，曹启强干脆摆出耍无赖的架势。

没想到段鹏脸皮更厚了。

“哎，小曹，曹检，你不是刚刚调任京城检察院当领导了嘛！帮我收拾一个人，这不算是为难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