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楚思思将这个女人放在画面中央,伸手将屏幕横在沐春眼前。
“这是秦副校长,远北附小的副校长秦溱。”
楚思思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于是也没有继续追问,沐春倒是看出来她有几分犹豫,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啊。”
楚思思嘀嘀咕咕的,刘淡淡也不知道楚思思这算是怎么回事。
白露忙了一天,回到家后,仍然是一个人,今天她想去妈妈那吃饭可是又没有被妈妈邀请,昨天她不想去妈妈那吃饭妈妈却打电话来叫她过去。
妈妈总是有她的想法,白露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妈妈面前就是个不需要有想法的人,小的时候妈妈叫她练琴她就练琴,无所谓她想不想练琴,想不想练正在弹奏的曲子,反正妈妈说要练她就会去练。
可是,即使那么听话的每天练琴,最后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音乐学院毕业生,好像曾经有过稍稍走上更高成就的机会,但那不过是假象。
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多了,有天赋又努力的音乐学习者更是比夏天水塘里的蝌蚪还多。
她根本不值一提。
妈妈也越来越觉得白露身上没有什么让她骄傲的地方了,现在她宁可给别人介绍露露的老公是很有名的小号演奏家何平呀,可惜她那些朋友也没有多少人是会掏口袋买票去看何平演出的人。
白露沿着回家的露一直走,路过小区又觉得现在回家也是孤单一人,最近半年多来,每次有这样想法的时候,白露都会沿着家门前的绿地一直走啊走,走到海边。
海边步道很长,从白露脚下开始一直朝东走,走到红一堪体育馆才是一小半,也就只有六七公里的样子。
刚搬来这里住的时候,何平还会和她一起在步道散步,看着夜晚独自在海边打拳的欧洲人,或是看看在海边跳街舞的高中生。
去体育馆的路上有两家酒吧,偶尔白露也会去坐坐喝上一杯,有时候,她也会在那里认识一些人。
就是这样,一切都是顺水推舟,概不负责。
白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好像是只要何平不在家,工作又不顺利的时候,白露就想着去酒吧喝一杯。
这个习惯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
她走到第一家酒吧前,犹豫了一会,在酒吧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夜晚还是有些零星小雨,海风一吹,飘在身上冷冷的寒意,白露下意识裹紧了外套,看着海上的船只缓缓驶过。海的对面是繁华的商业区,那里的灯光彻夜都不会完全熄灭。
繁华如此,在白露看来却只有冷淡和寒凉。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站在酒吧的廊檐下,白露在长椅上坐了十分钟,男人在廊檐下看了她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白露感受到的是寒凉和后背的疼痛,而这男人感受到的是欢愉和蠢蠢欲动的渴望。
等白露下了决心走进酒吧喝上一杯,这个男人也跟了进去。
他没有脱下雨衣,只是把雨衣折叠了一下,变成一件有些宽松的外套,看上去整个人还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