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链条,【酒精】-【放纵】-【道德】-【疼痛】
【喝酒】-【放纵】-【孤单感减轻】
白露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这里,已经打破了。”
“哪里?”
沐春问道。
“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在爵士乐酒吧遇到一位女扮男装的人,我现在想到把人带回家就觉得恶心,想到那样的怪物盯着我的眼神,我就连酒吧都不想去了。
周末的时候,我其实就买了一瓶酒,回家自己喝了两杯,事实上,可能并不存在戒不掉的【放纵】,我改不了的可能是【孤独】-【酒精】这个循环,而之后的【放纵】-【疼痛】也许是滑滑梯一样的惯性作用,每个人喝酒后会发生什么事,并不完全由自己意愿左右了。
事实上我也受了很大的苦。”
白露说着,神情沮丧,于是沐春在纸上把【放纵】这两个字反反复复用黑色墨水笔涂抹掉了。
“看来,我们因祸得福了,也算是个大好事啊。”
自己明明很难受,这医生怎么还说这样的话,白露勉为其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猜自己一定笑的难看极了。
沐春又说道,“至少比那只巴甫洛夫的狗狗要好一点,总好过每次看到食物流口水的时候就给予它抽打刺激,强行阻断这种行为反射要好的多吧。
总之啊,一种行为促进了另一种行为,一种行为也可以替代或者改变另一种行为,那个古怪女人的出现,让你产生了极端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就像冰块,直接粉碎了链条的中间那一段,所以现在,问题就变得简单一些,酒精和疼痛。”
“是,可以这么说,还有孤独,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我丈夫不会突然在家不出门了,我也不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必须依靠丈夫在家才能不觉得孤独的女人,这样也不是正确合理的办法。
“嗯,要是有个长期的爱情伙伴会怎么样?”
“这样不合适吧。”白露心想,怎么画风突然又变成了想要追求我呢,这位医生不会下一句就毛遂自荐成为什么爱情伙伴吧。
白露预料的真的没错,,沐春说完上一句话,立刻毛遂自荐起来,“你看我怎么样,我可以跟老师学琴,还能给老师排解忧愁,就算是孤独,应该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吧。”
“啊?这个,虽然说医生是很好啦。”
白露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沐春这些时间以来对自己也算是用心,而且要是和他闹僵的话,以后找谁看病呢。
说是看病,虽然也没有看出什么来,药也只是开了一些助眠药和营养补充剂,时不时还总是建议去做个颈椎检查啊,腰部要不要再拍个片子什么的,可是,人家想要学琴的热情似乎也是出于真心。
如果这样拒绝的话,是不是太难堪了。
白露忽然感觉自己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和一个看病救人的医生说话,她忽然感觉自己处在公司的会议桌上,感觉自己在和已经去世的爸爸说话。
沐春又请求了一次:“我真的是一个非常安全,又非常不错的好人呢,你看,我还是医生,我能让白露老师一直超级健康。”
“这个~~~~~你的好意。”
“答应我吧白露老师,答应我吧,我会非常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白露老师为难的。”
“从来没有想过长期的爱情伙伴......”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露已经开始想象沐春所说的长期爱情伙伴是什么样,也许一起在夜晚散步?一起练习钢琴?或者下班后一起吃饭?
没事可以打电话聊天?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大概~~~~也许~~~~~~也不用一定要拒绝?这样就避免彼此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