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不行吧,我只是一个病人,孤独是一种病,不懂得拒绝也是一种病吧,把自己弄的很辛苦,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敢说,丈夫那边,也许只要一早就告诉他自己不喜欢他总是出差,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从小到家在家里也好,学校也好,同学之间也好,总是害怕别人不高兴,但是好像别人也并不会就因为我的妥协真的高兴起来。”
“【讨好型人格】这种很常见。”沐春解释道,几乎每一个讨好者心里都很清楚,不懂得拒绝会很累,讨好别人自己会非常辛苦,有时候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要那样做的,但是如果不那样做别人会不高兴吧。
他们敏感甚至脆弱。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世界真的会因为【讨好型人格】的善良而变得更好一些,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这些人在一次次忍受中丧失自我,有些变得愈发孤独,有些变得越来越软弱。
但是事与愿违,世界并没有因为【讨好型人格】的自我牺牲而变得更美好,他们成了别人理所当然的利用工具,他们满足别人却伤害了自己,这个时候他们还要编造一套说的过去的解释来让事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自己的软弱并非是因为自己不懂得拒绝而是答应下来总会有好的部分吧。
比如可以报复老公,比如增加工作经验,比如为学校增光。
他们总是很无私,几乎难以拒绝任何人的请求,即便是无理取闹的要求或者过分的完全不在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他们也会去试着理解这些请求,并且在脑中将【答应这个请求】变得合理化。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在这样的人身上。
然而【讨好者】本人呢,他们好像是没有什么要求的人呢,好像我的想法在请求面前都不重要,因为不喜欢和人起冲突,总是本能的避免一切和人争吵的事情,比如拒绝一项工作上的协助请求,或者拒绝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的邀请。
在发生冲突和即将发生冲突前,他们就容易选择妥协,忍让和算了。”
白露流泪了,为自己多年来的委屈,也为终于明白自己可以尝试着去改变这个问题。
“经历一次【彻底的压垮】可能就会有所改变,或者【彻底的绝望】,被逼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有时候可能就是身体上奔溃了。长期加班的劳累,得不到休息的身体,敏感的神经。”沐春进一步解释着。
“为什么我会这样呢?为什么只有我会这样,学校里的其他人都可以把他们的工作交给我来做,我只是觉得拒绝也很麻烦,说出口这么就那么困难呢。要不是刚才沐医生你~~~~~~~”
“我实在是太恶心了对吧。”
沐春笑着说道。
白露点点头,“是,有一点。”
“就像男扮女装的那个人,因为太恶心了,到了你的极限,链条被打破了。”
“无意中的治疗?”白露问道。
“嗯,你果然是身心科医生的好材料,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加入我们啊。”
沐春的邀请看起来很诚恳,白露没有点头也没有答应,她在想,这是不是也是【讨好型人格】的那个“我”在作祟,当听到这种邀请时,总想着自己要是答应下来,对方会高兴的吧,场面也会看起来温馨和谐。
“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问问白老师,就当是为以后遇到相同的病人积累一些经验吧。”
沐春诚恳地说道。
“嗯,好,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的童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的童年?”白露想了一想,“我的童年就是练习钢琴,我一直是个优秀的女孩,非常优秀,直到某一天开始我再也无法给父母看到我优秀的成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