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吧。”杨星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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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童阿婆的病房,李秀美立刻笑脸相迎,随后对着杨星和沐春就是一顿诉苦,“我妈啊,心里想的就只有她那个小儿子,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沐春点点头,一言不发。
“对了,杨医生,我请你来还有一件事,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什么?”杨星善意问道。
“我啊......”李秀美凑到杨星耳边,踮起脚,拉着杨星的胳膊说了一堆沐春听不到的话。
杨星听完,皱了皱眉头,“不好吧,童阿婆也不会听我的呀。”
“好的,可以的,我妈这个人啊,就喜欢你这种年轻好看的男孩子,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只要你劝她,肯定有用。”
李秀美把杨星叫来,目的之一是因为童阿婆的确不愿意吃饭,目的之二竟然是让杨星帮忙劝劝老太太把银行存折交给她。
李秀美说说经过这次突然吃了那么多药之后啊,她就担心要是老太太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存折都没人知道在哪,这人要是突然没了,不是她这一辈子的积蓄都送给银行了嘛。
杨星迟疑着看着沐春,沐春笑了笑,说道:“照顾好老人,我先去趟门诊室。”
杨星心领神会,立刻明白沐春话中的意思。
沐春和童阿婆打了声招呼,看她恢复的不错,就安心离开病房往门诊大楼走去。
沐春今天来知南附属医院的第一件事是和张文文说好一起看一下楚教授新的检查报告。另外一个原因是,沐春想要看看沐笑。
自从中午和贾院长一起从餐厅回医院的路上收到短信以后,沐春一直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沐春以前也有过,沐笑和他之间经常用“背后有人”来表示这种怪异的窥视感。
沐春走进张文文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他嬉皮笑脸地冲着门口直笑。
这帅气又阳光的笑容,将沐春担忧的情绪冲淡了不少,看起来,楚教授的病情应该还比较稳定。
“沐春医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花园桥医院的身心科病人难道今天都请假了?你竟然下午这个时间能来知南附属?”
“别开玩笑了,老师的病情如何了?”沐春严肃地问。
张文文也立刻变得正经起来,端着粉色咖啡杯递到沐春面前,“喝吧。”
“我不喝。”沐春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新杯子,我刚冲好的咖啡,一口也没有喝过,我看你的精神不是很好,很少看到沐春大美人气色那么差,我从心底里怜......”
张文文还没说完,沐春已经知道他此时要说些什么,立刻打断道:“那个词是用来形容女性的吧,张博士留学久了,要多多复习我们的成语啊,不要用词不当,要是给病人没事病情的时候用词不当,引起误会,后果也是比较严重的。”
“怎么可能,我这边的病情全都讲的清楚,恐怕身心科的病情不容易讲清楚吧,我都难以想象沐春医生如何让病人理解身心科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你给病人讲解病情的时候肯定比我困难多了。我还有影像学诊断可以帮忙,你大概要开透视。”
“透视?”沐春诧然。
“嗯,就是窥视心灵之类的。”
“没有的,都是科学,还有经验,还有接纳的心。”
沐春理直气壮。
“害,我的意思是,身心科那些问题要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清楚真的有些困难,比如说,我最近在读过年那会在教授家里拿的那本书,结果上面的字我都认识,就是觉得完全不够通俗易懂,非常艰涩难懂,我真担心要是教授以后......”
张文文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沐春的神经瞬间绷紧。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教授昨天的检查结果不好?”
虽然之前就知道教授未必能够平稳等到年会以后,但是沐春还是不希望变化来的太早,最好永远都不要来。
这是人的本能,不管祈祷有没有用,人都会主观上希望如果厄运一定会降临,越晚越好吧。
“没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担心的事情一开始我们就讨论过。”
“张文文,你说清楚一点。”沐春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张文文喊道:“笑学姐,你总算来了。”
“你这么着急把我叫来,原来是搬救兵的吗?”沐笑双手放在白大褂口袋中,依靠着门框。
“我现在和沐春讨论教授病情的时候,最好笑学姐都要在场,我生怕沐春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吃了。”
“你可真会想。”
“我说的是真的,这世界上要是有什么人能让沐春医生变得不冷静,恐怕也就只有楚教授了。”
张文文其实是自己无法冷静,他越是笑的轻松心里越是紧张。
沐春也渐渐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不指望张文文的话,他又能指望谁呢?
难道指望教授的病情会自然变好?
沐笑走进房间之时,沐春突然闻到一股马鞭草的香味。
没错,最近这段时间萦绕在他周围的那个味道中一定含有马鞭草的成分。
“笑笑,你用了香水?”
“是啊。”沐笑说。
“什么牌子的香水?”沐春着急地问。
“你怎么了?”看出沐春突然神色慌张,沐笑顿时警觉起来。
“没有,我只是在担心一些事,但应该不会那么巧合,我们先讨论教授的事情吧,教授的病情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