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来了?”
“还有一个人。”
“是小明?”
“谁?”
“那个......”
“你们说娘娘腔?他在群里吗?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他。”
“谁有他消息么。”
“群里人数看起来是对的啊,都在群里吧,不会是......”
往日的记忆伴随地铁进站的轰鸣声深深将朱小明拖入痛苦和无奈的深渊,双腿突然毫无力气,一直到身后的人轻轻推了他的后背,他才行尸走肉般走进地铁车厢。
世界又变成了凝固不变的样子,凝固的乘客,凝固的地铁广告,凝固的拥挤的空气,带着五月倒春寒的雨水,粘在女人的发梢上凝固成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友好。
他不敢在看手机,不敢看到大家会如何讨论他,他都可以猜到同学们会在背后说些什么,说他脏,说他坐过的椅子绝对不要碰,他们会提醒转校来的女生,“小心,别靠近教室最后面那个位置,那个地方碰了会脏。”
女生初来乍到,不知为何对他人的话如此信以为真,都没有和朱小明说过一句话,便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不友好的同学们,自己还要关注着他们说些什么,还为他们几十年后的一句发言感到心慌不快呢?
朱小明猜测这些问题一定是来源于他自己,因为天生有一种凶狠的样子,笑不出来,所以就遭人讨厌,看起来毫无道理,偏偏就是事实。
能理解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就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医院看看也实在难以抱有几分希望,想到这里,朱小明对今天没有去医院复诊这件事也不感到什么愧疚了,他放过了自己,他和自己说,不去就不去吧,也许变成一个会微笑的人也不见得对生活有什么改变。
生话需要变成什么样才更好呢?
同样的问题洛杨也想问问沐春,在他看来推荐朱小明到沐春这里来看看,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朱小明离开监狱系统有些可惜,这样的人才可不多得。
“丰川监狱的培训课是下周四上午吧。”沐春懒散地说。
“沐医生还没有下班吗?”
“已经下班了。”
听沐春语气懒散,洛杨以为沐春大概正在休息,便叽里呱啦将介绍朱小明来花园桥社区医院的事说了一通。
还不忘兴高采烈地说,“身心科肯定是花园桥社区卫生中心最有名啦。”
“嗯......好像没有这位病人。”
“什么?”
难道朱小明一直都没来医院吗?
“是不是没有弄清楚?还是挂错诊室了?”洛杨着急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沐春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