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彻头彻尾在开玩笑。

一个高冷，优秀的女孩，对老实男生彻头彻尾的开玩笑。

她们想开玩笑的时候就开玩笑，想要严肃保持距离的时候就拿出一贯的冷漠无情的态度，而像他这样的男生永远只能接受，不发一言地接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也是唯一保持尊严的方式。

不堪一击的尊严，不值一提的普通男孩的感情。

他大概是听错了，一种幻觉，沈子封忽然想到现实可能并非完全真实，比如柳彤的突然出现，让整个平淡的世界突然变得离奇，透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歪曲，好像在美术馆里看到的达利的作品。

“我就是想你了。”

柳彤的声音飞舞在车水马龙，流光飞舞的旋律，她的声音，叫人心旌荡漾的酥软柔甜，无法抵抗的心跳和澎湃的血压。

沈子封感到无法呼吸，他张大嘴，大口呼吸着混合了傍晚归家心切的汽车味的空气，然后用力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走到天桥下方的地铁口。

“沈子封，你难道忘了？”怨念让一个女人变得可以亲近，她好像正在走向自己，在下一个转角，两人就能不期而遇。

“我们见面可以吗？既然我已经回来。”

“我能知道，什么原因吗？”

“欧洲最近不安全。”好像是先准备好的答案，柳彤回答得干净利落，丝毫不带半点思考。

“我不是问这个。”沈子封说道。

“那你问什么？”

“为什么是我？”沈子封说完便后悔不已，“我是说，为什么，为什么会找我？”

“因为我想你。”

迫不及待的表白，如果这算一种表白，似乎是要逃避什么，又像是大海中的人想要抓住一块浮板，一块任意的浮板，随便是谁，但……不该是他沈子封。

“大学里，你不是一直暗恋我？”

“我……”被说中心事的沈子封脸红耳热，本来就不会说话的他语塞到几乎无法透气。

“我在大学门口的咖啡店等你。”

“等我？什么时候？”

“就现在，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等，等一等，我今天，有点事。”

突如其来的好运气，沈子封消受不起，他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又咬了自己的嘴唇，依然很疼，这不是做梦，再说也不可能是做梦。

柳彤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烦恼，虽然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女神怎么可能遇到烦心事呢？何况她身边应该有一个白马王子才对，她大学里的男朋友，据说毕业后两人一直在一起，难道他们的感情出了裂痕？

又或许，还是他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