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吴官家急了,生怕阿文不卖给他,一咬牙,“我出三倍的价钱,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刘氏虽然不知道阿文有多少鱼,不过三倍的价格这可算是天价了,她看了看阿文,见后者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阿文转过头笑道:“大家都村里村外的,既然刘老爷急用,我若还不帮忙,岂不是太不讲人情了,我那儿有四十来斤,还有一条至少五六斤重的大鲤鱼。”
吴官家面上的愁云总算散了去,要知道员外老爷办酒席的,那请的都是乡间县里有名人士,纵然他多花了些钱,可那是给自己长面子的事,自然没话说,若是明日拿不出东西来,那才是觉得丢脸。
阿文不用与大宝和二丫商量,就算说了,两人也一定会同意的,谁不愿意多挣些钱呢。
因为天已经大黑,山路上行走很艰难,刘氏就让耿桑陪着阿文去,阿文则带着众人上山拿鱼,她倒不怕别人知道那鱼池,因为那里鱼本就不多,她打捞了那么多,就剩一些小鱼苗,别人就是想捞也捞不着了。
耿桑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拉着阿文,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池子边上,阿文让人将鱼篓拿起来,吴管家亲自过称,除了那条大鱼,总共42斤,按照市场价两分/斤,三倍则六分/斤,再加上那一条重达六斤四两的大鲤鱼,总共得二十九钱四厘,折算成现银的话就是二两四厘。
阿文笑眯了眼,将银子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吴管家虽然心疼,不过也没办法,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临走的时候,他还摸着阿文的脑袋直夸“这孩子会做生意!”
阿文想不到紧紧那些鱼就赚了二两有余,这是个顶好的兆头,现在身上有钱了,总算有了底气。
回去的路上,耿桑笑道:“有了钱阿文想做什么?”
“当然是存着了,我可是要买房子的人。”阿文隔着衣兜摸了怀里的银子,笑眯了眼。
耿桑好笑的摸了摸她脑袋,“你一个女孩子买房子做什么,将来你可是要嫁人的。”
阿文忽地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的孩子似乎过了十五岁就要嫁人了,她脸上有些不自在,“这还好几年呢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刘氏正着急着,见阿文和耿桑平安回来,松了口气。
送回了耿桑,阿文才关上门跟刘氏道:“娘,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刘氏见她神神秘秘的,不禁奇道:“什么事?你卖鱼的钱自个儿收着也行,我给你存着也行。”
阿文笑了笑,一般父母都不会让孩子拿钱,何况她才十岁而已,可见刘氏对她是极尊重的,而且思想并不似普通人家那么封建,她拿出一两银子给刘氏,“娘,这钱你收着,咱们在村里住了十年了,似乎没怎么请过大家吃饭,这邻里关系有时候很简单,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们好生弄几桌请大伙儿吃个饭。”
一两银子足可以在酒楼办一席中上等的酒席了,农村大多都是自己做席,根本花不了那么多,剩下的阿文让刘氏给家里添补些必需品。
翌日刘氏负责去县里采购,而阿文则找到大宝和二丫,卖鱼的钱还有这俩兄妹的份。
“昨儿晚上就听到吴管家正四处找鱼呐!”大宝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是无意间说出阿文那里有鱼的。
“这不怪你,还得多亏了你。”阿文掏出两钱银子递给大宝,又道:“这是你兄妹俩的工钱。”之前承诺过大宝和二丫得了多少就分百分之十给他兄妹俩。
虽然卖了二两,可阿文出的是脑力活,她找到了鱼池,还准备了渔网和鱼叉,在捞鱼的时候又担任总指挥,卖鱼的时候还将价格提高了一番,所以她得大头绝不会落了理,本来劳动力就很廉价,若非阿文与大宝认识,恐怕一般人就给个苦力工钱,有个十文钱都算是不错的了。
大宝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理儿的,一见阿文拿了那么多出来,连连摆手推辞,“要不了这么多,本来大家乡里乡亲的就没必要收钱----”
“这么说就是见外了,你们出了力该拿就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我可是说了要带你们挣钱的,你们若是不拿,下一次我若有什么帮忙的,可不敢再叫你们了。”阿文故意板着脸。王婶儿一家对她家很不错,总时不时的要拿些时令小菜之类的补贴阿文家,这份情谊又岂是那几个钱能衡量的,若非她也手头紧,还会拿出更多来的。
大宝见阿文坚持,便也没再推辞,收了钱,并且保证道:“以后有什么事儿找我就是了,我大宝若能办到的,绝不说半个不字。”
二丫最是高兴,拉着大宝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的,看的阿文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