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笑的过于豪放,使得耿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半响才见她缓过起来,弯弯的眉眼一看便知道很开心,“我知道如何破了那雪灾。”
她说的很自信,耿桑却是倏地站起身,面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可眼里却还是激动的,“你果真知道?”
阿文还没见耿桑对一件事这么上心过,点了点头,“那个----我是在书上学到的-----”
耿桑又缓缓坐下,“这次雪灾严重,灾民也很多,冻死饿死不在其数,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等雪化以后,沿关堤坝一定会受到冲击,那一片的灾民恐怕很难幸免了。”
“朝中没有拨款吗?”阿文不禁奇道,不过旋即她就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这种情况在电视中很常见,朝廷有发放救济粮和钱,可这一层层的筛下来,落在百姓手里的可就零星可怜了。
果然,耿桑眼里有着冷淡,“朝廷自然是有发放的,只是中间不知被苛扣了多少,百姓靠那么点根本无法存活。”
阿文认同的点点头,贪官污吏到哪儿都是屡见不鲜的,她想起这次来的目的,继续道:“要根治的话我是没法子的,不过减缓灾情或许还可以,首先是眼前的雪灾,我知道个偏方,盐能够迅速融化雪,不过这恐怕会需要大量的盐,只选择重要的庄稼地或者道路进行着重融雪。”
“灾民受冻,可以挖山洞或者地下洞,山洞里面会比外面暖和很多,这就比住在棚子里要好很多了;现在还在落雪,正如你说的,到时候若是雪化了,就成了洪灾,所以首先就是疏通水道,在堤坝和那些容易被水冲垮的地方挖渠道,这样就能引水东流避免堤坝倒垮。”
阿文越说越起劲,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耿桑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几变,她完全是仿造大禹治水的故事来的,可以说是套用了先人的智慧。
一席话完,耿桑看着她,“真不知道你这脑袋如何想到这些办法的,虽然也有不可行的,不过倒真能缓一缓灾情。”
那当然了,沉淀了几百年的智慧岂是你说否认就否认的。阿文嘀咕一声,继而又兴奋的道:“我这些法子你看能不能换那百两黄金?”
耿桑无奈的摇头,“别人还以为你担心灾民,你却是惦记着那金子,不该。”
阿文不乐意了,“怎么不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付出了得到相应的回报哪儿不对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怎么将这些方法传到沿关去?难道我亲自过去?”她比较担心那金子最后不能落在自己手里,毕竟夜长梦多,何况那一百金,垂涎也不止她一人。
“这你不用担心,我立马休书一封给沿关的地方官,相信很快就会得到回复的。”
“这不稳妥,沿关到这儿快马加鞭都要三天三夜,万一途生变顾怎么办?”阿文对这远古的送信方式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会找人托送过去。”耿桑揉了揉她脑袋宽慰道。然后就立马提笔开始写信。
阿文站在他旁边,一边说着要注意哪些地方,一边看着耿桑的字一脸羡慕,她现在已经能写出些字形来,与耿桑的字有着两分相似。
许是耿桑找的熟人缘故,这封匿名信在送出去的第二日丑时末就到了。
寂静的深夜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天。万籁俱寂之下,只有一处灯影闪烁,门外小厮轻声扣了扣门,“老爷,沿关有信送来。”
“进来。”
暗红的木漆大门被推开个缝,接着就有一浑身白雪的人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属下参见左侍郎大人。”那人抱拳道。
段宏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可是灾情严重了?”
“大人,请您看这封信。”
段宏疑惑的拆开信,逐渐的,他的面色认真起来,最后是变得狂喜,口中连连叫着“妙哉,妙哉啊!”
“来人呐,备轿,入宫。”他朝外面喊道。
阿文在家里等着从沿关来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着落,心也跟着渐渐沉下来,一封信靠不靠谱?她觉得很不靠谱。
如此等到上元节这天,她虽然不甘,却还是将心底的念想打压,看来投机取巧的方法还是不行,要想致富还得一步一个脚印,梦想着一朝发达果然还是做白日梦。
上元节的习俗就是吃浮元子,才刚过午时,阿文帮着刘氏搓圆子,浮元子里面包的是蔗糖加花生,阿文一边吃馅儿一边揉面团,“娘,过完年我准备买地,就之前给你说的辣椒种子,那东西可好了,种好了到时候一定赚钱。”
“买地?”刘氏有些差异,继而又点点头认同道:“也好,庄稼人若是没有地,就称不得是庄稼人,只是水磨村的土地大多都在地主全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