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二哥去医院看望鬼荣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白宝国。
他并没有隐瞒这事的意思,毕竟医院不同于普通的地方,那里眼线众多龙蛇混杂,想要彻底把这事藏住,显然是不可能的。
与其冒险把这事瞒下去,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总比瞒不住被人说出来打脸强啊。
再说了,二哥给的理由可是很有信服力的。
“我得去给鬼荣一个警告。”二哥是这么对白宝国说的:“福天海是我的,他不能碰,就算是要死,他也得死我手上。”
听见这话的时候,白宝国的脏话就层出不穷的开始往外冒了。
他骂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二哥太小心眼,太记仇,以及太不是个东西。
都是自己社团的人,有必要玩得这么绝?
当然,到最后白宝国也没能把二哥劝住,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不让二哥去看鬼荣的意思。
在住院部的一楼大门处,二哥遇见了守门望风的可乐。
“哟,东北哥来了啊。”可乐客客气气的迎了过去,脸上堆着亲切的笑容,递了支烟给二哥,笑呵呵的问:“来看鬼哥的吧?”
“是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他死没死。”二哥更加客气的说道。
如果不是可乐知道二哥跟鬼荣的关系极好,恐怕他都得认为二哥是来闹事的,那种嘲讽的表情甭提多欠揍了。
“进去吧。”可乐给二哥让开了路,笑了笑:“鬼哥在楼上等你呢。”
二哥本以为鬼荣伤得不算重,在电话里跟自己对着吼的时候,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啊。
但在二哥亲眼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鬼荣时,他沉默了。
病房里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床边摆放着几台奇形怪状的仪器,里面不停的发出滴滴声。
鬼荣就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脸色惨白得吓人。
“昨天他还没这么严重,跟你打完电话,就有点闹不住了。”罗汉在旁边解释道。
二哥皱着眉头,慢步走到了床边,紧紧的盯着鬼荣的眼睛。
“孙子,伤势这么重还有本事在电话里跟我吵架?”二哥叹了口气:“你装个蛋啊?”
“被个新来的弄成这样.......确实是挺丢人的.......”鬼荣勉强的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有气无力的对二哥说:“那不是想着装个逼吗.......装没事......结果把伤口给吼裂开了........”
“傻犊子。”二哥无奈的看着鬼荣:“有啥话就赶紧跟我说吧,算是听你交代遗言了。”
鬼荣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小病号,你就安生歇着吧。”二哥把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慢慢坐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说道:“福天海交给我来办,他给你一刀,我让他还你十刀。”
“不行。”鬼荣坚决的摇了摇头:“他的命,得给我。”
“那么咱们就拼一拼呗,看看谁有本事。”二哥笑呵呵的说道:“我觉得我能先你一步弄死他,你说呢?”
话音一落,二哥幸灾乐祸的指了指鬼荣的肚子:“挨枪子了还想跟我抢人头呢?”
“操,你个卑鄙小人........”鬼荣愤怒的瞪着二哥。
二哥挠了挠头,把话题转开了:“今天早上我跟白宝国打了电话,他说到你了。”
“说我?”鬼荣一愣。
“嗯,他说让我来摸摸底,探探路。”二哥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也不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嘲讽,把脚往病床上一搭,悠哉悠哉的说:“反正白宝国是想干死你了,我有这个预感,说不准他今晚上就得动手啊。”
“他敢?”鬼荣冷笑道:“我借他一百个胆子,他敢杀我?”
鬼荣并没有在装逼,白宝国不敢杀他,这是事实,不是笑话。
倒不是因为鬼荣背后站着《胜义安》的缘故,主要还是因为白道的关系。
陈海波是鬼荣的顶头上司,这是海城黑白两道都知道的事,动了《胜义安》,或是动了鬼荣,那就相当于在打陈海波的脸。
整个海城里才有几个人敢跟陈海波硬碰硬的干?哪怕是伸出五根手指头,也得收回去三根吧?
“谁知道他敢不敢呢,反正我是听说,白宝国准备跟你鱼死网破了。”二哥不动声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