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路都走不动,去了是送死!”他看看房门的方向,压低声音,“而且,原来的孤煌少司一党现在都向巫溪雪示好,满朝文武全都不知道巫溪雪其实秘密地把孤煌兄弟给藏起来了,还以为她是明君呢!很多人还建议巫溪雪把你也除掉,以绝后患,所以梁相他们才让我来保护你,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下毒害你?”
我疲惫地靠上床榻,被扯松的领口灌入丝丝的凉风,划过衣衫下被孤煌少司划开的伤口,他恨我恨地刻骨铭心!
“你……嘴唇怎么破了?”辰炎阳的手指朝我的下唇点来,我挥手拍开了他的手,他的脸一下子红起,匆匆低下脸。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去送死!”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起身,他着急来扶我,我一把把他扯到身前,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他彻底呆滞,我狠狠看他:“我巫心玉没人能控制!你别挡我的路!”说完,我从他身上拽下了佩剑。
“你不能乱来啊!”他急急地在我身下说,“等你恢复,梁相会想办法……”
“那时就晚了!”我从他身上抽身离开,负手立于床边,“那时只怕梁相都已经死了!”
“但是女皇陛下……”辰炎阳急急起身。
“啪!”我反身一掌劈落,辰炎阳无声倒回床榻,陷入昏迷。
我拿起手中宝剑,毫不犹豫地跃出了后窗。落地时胸口燥血翻涌,双腿无力,体内气息空虚,立时感觉到天气的寒冷,让我手脚冰凉。手指发麻。
我咬牙站起,天色骤然阴沉,泛出苍茫的青灰色,让整个世界如同被无边无际虚空吞没,不再有花草树木,不再有亭台楼阁,虚空的世界里。只有那座唯一矗立的宫殿。染着泗海身上静谧的气息。
我落在寝宫内殿前花园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候。静谧的宫殿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声息,宛如这座宫殿里空无一物,只有游走而过的空气。
但是,我知道泗海就在那门窗紧闭的宫殿里。躺在我的那张凤床上,正等着我。去接他……
“呼——”猛然间,阴风四起,扬起我的长发和凌乱的裙衫,“啪!”一声。吹开了内殿的大门,一抹淡淡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门框之间,他欣喜地站在那里。朝我伸出了苍白的手,雪发在风中飞扬。白色狐耳在狂风中摇摆。
“泗海……”
“心玉……”他努力地朝我伸出手,但像是有巨大的力量拽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朝我挪进一步。他着急地,愤怒地拉拽自己的身体,只想靠近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