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律来的时候,我正在亭中看奏折,子律留给我的花灯放于奏折一旁。灿灿的阳光照亮满园鲜花,女人的皇宫,四季花开,争奇斗艳,繁花似锦,如同盛装穿在女人身上。
秋风徐徐,茶香阵阵,子律一身锦缎深青长衫在桃香的带领下从百花中走过,那深深的青色让他在五彩缤纷的颜色中一眼即见,倾国倾城的女人可使百花失色,而俊美酷冷,气度非凡的男子,同样让人眼中只有他。
他从百花中而来,一身的肃杀酷冷,神情深沉严肃,不苟言笑,一脸追债的神情。
现在,我才明白在我带凝霜回来时他为何满腹怒气,那不是怒,是醋。
他脚步带风地到我面前,也不向我行礼,他从不把我女皇,除非是在朝堂之上。桃香识趣地退出凉亭,悄悄离去,和其她宫婢躲在远远花海之外,这布满花香的世界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沉脸看外面一眼,撇回目光:“怀幽怎么不在?”
“因为他知你要来。”我翻看奏折,指向一旁的花灯,“昨晚你把花灯落下了。”
他看向花灯,一时变得沉寂,花灯似是也勾起了他许多回忆。
秋风带出秋思,丝丝掠过他神情渐渐柔和的脸庞,他的目光平和下来,那一身的燥气也在秋风中缓缓带离。
他缓缓拿起花灯,拧了拧眉,深邃的黑眸中是干脆利落的眼神:“那我回去了。”他拿起花灯转身就走,似是以为我让他来只是为还花灯。
在他转身时,我悠然道:“我同意安宁的退婚了。”
他脚步一顿,惊诧转身:“安宁退婚了?”
“你不知道?”我反问。他满脸的疑惑,我笑了,“对了,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你那里。尽早连未央冒死阻挠你与安宁的婚事,安宁也承认对你已无意,请我收回赐婚,所以……”我放落奏折,取下面具,“我同意了。”
他惊然呆立,看我良久,目光在阳光中闪了闪,却是第一时间露出一丝怀疑,微微眯眼深深看我:“连未央怎会突然有此胆量?”
我勾唇一笑,垂眸再次拿起奏折:“我怎么知道?或是你小看他了。”
他再次安静,却用那双如鹰的双眸紧紧盯视我,如同牢牢盯住自己的猎物,想要看穿他的动向。
我拿起朱笔,批阅奏折:“我就这么让你白看不厌嘛?”
“你脸上的伤淡了。”他忽然牛头不及马嘴地说,“既然淡了,就不要戴那面具了。”他坐了下来,把手中的花灯再次放落一旁,拿起我的面具,细细翻看。
我笑了笑:“不是有人不希望我再用脸魅惑男子吗?对了,我魅惑到你了吗?”我放落朱笔双手托腮,如那花灯里的画面坏笑看他。
他眸光紧了紧,侧开了俊逸的脸。
我咧嘴而笑:“哦~~~果然你还是喜欢那个漂亮的我是不?”
“不是!”他沉脸转回目光,“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他的眸光忽然灼烈起来,越发强势地抓住我的目光,那份属于男人的强势与霸道的性感让我一时失神,视线也被他卷走,甚至忘记了呼吸与心跳。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是不是,巫心玉?”他丝丝抓住我的目光,沉沉质问。
我眨眨眼,终于从他的逼视中逃脱,无辜看他:“这么计划?”
“让连未央帮你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