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是理想主义者,更是一根筋,甚至是没脑子,但他并不愚蠢,因为在对与错之外他虽容不下灰白灰黑,但他又与那些认为不好的就一定是坏的傻蛋们不一样,因为他还知道一点,对的未必不好,错的未必就坏。
他笑了起来,然后眼神犀利地盯着家丁头领,神情郑重地说:“国家自有法度,即使缉拿要犯,那也是兵丁衙役,何时轮到尔等家将?尔等动用私刑便是错的,念在尔等尚未铸成大错,奉劝你们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某不客气,将尔等缉拿交由县君处置!”
“您身为右北平司马,难道要玩忽职守吗?”
“玩忽职守?汝等不过家丁何敢越境拿人?我若是不玩忽职守,早已追究尔等罪责!”
那头领目光闪烁,许久不语,突然狞笑一声,道:“这里空旷无人,而这贼厮就只一人,我等先将他斩杀在将姓关的小子擒获,到时速速离境又有何人知晓是你我兄弟所为?”
刘澜没想到这几人竟然会变得丧心病狂起来,不过虽然头领当机立断但刘澜却丝毫不惧,先不说那边的关羽,就说田畴早就在事发前跑回去招呼张正他们了,只要他们敢动手,到时候坚持到张正他们赶来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
汉律在前,枉法在后,所谓的对,绝不是诛心,绝不因他有了苗头而以个人喜好来定罪,而是以他犯了罪后来处置,他们不对自己下杀手,那么他们就是对的,刘澜就没有借口对他们动手,可一旦他们动手,事实已成,那么就是错的,刘澜也就有了动手的口实,这就是他的对与错,绝不以个人喜好来论断!
头领历喝一声,身形猛的一阵急冲,几个跨步向着战马之上刘澜冲了过去,手掌紧握着一杆长枪,如同灵蛇吐信,挑出了无数枪花,对准了后者的胸膛猛刺了过去,隐隐间,因枪势迅猛发出了急促撕裂空气声。
所谓的对错,绝不是先发制人,而是后发制于人,当!看着那家丁头领充满了力道的一枪,刘澜嘴里发出了一道冷笑声,不躲不必,甚至在枪尖上挑就要刺中胸膛之际手掌才挥出,在家丁期待的目光中,让他们大为失望的一幕发生了,环首刀不偏不倚,正中枪杆,将头领刺出的长枪击飞了出去。
刀枪交击,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然而让众人一脸愕然的是,刘澜只是轻挥马刀便风轻云淡的将头领手中长枪击飞了出去,过后还不忘收敛笑容,郑重其事的说:
“捡起来,继续!”
怎么可能!
那家将头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一些个杂号将军也难在他手下走过一合,这小小的司马竟然一招将他的武器击飞?这怎么可能,头领错愕中就听那司马极具羞辱的说捡起来,继续!
这让他的面皮丢尽了,小小的司马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一定是他骑在马上以高临下,待下一次出手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将其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