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的程远志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我倒是巴不得他直接逃回涿县,那时我黄巾军四路大军齐至涿县,岂非旦夕就能占据涿郡全境。”
使者在这一刻气势为之一变,刚才的唯唯诺诺彻底不见眼中反而还射着许多精光,朗声说道:“从古燕长城到易水,再从易水到故安,渠帅不觉得刘澜一直像是只诱饵再引渠帅上钩吗?”
“有吗?怎么我觉得是我一直在撵着他四处乱跑?”
“渠帅此言差矣,其实从一开始刘澜弃守古燕长城就已经将其意图全都暴露了,渠帅您细想,您现在是要攻打故安,可如今故安城中有守军多少?咱们这不到两万人的兵马能攻下偌大的故安?”
“就汉军的战力来看,打下故安也许会耗费时日,但并不困难。”
“渠帅明鉴,所以某才会说刘澜弃守古燕长城就已经将其意图全都暴露了因为他就是希望渠帅能被拖在故安城。”
“此言何解?”
“渠帅细想,这刘澜来自涿县,他从涿县带了近万人的郡国兵如今的涿县还能有多少守军,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所以他才会步步为营引渠帅上钩为的不过是希望咱们去打故安,被故安拖住好给涿县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甚至是为从其他赶来的援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程志远沉默了,信使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但真正让他心思活络的却是那句涿县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若非他的提醒程远志还真看不透这一层,微微额首,道:“你说的不错,但我并不能真像你说的那样反其道而行之,直插涿县与昌平、军都、安次援军汇合。
“为何?”信使终于有些着急了,他一直力图引导程远志不希望他犯错误所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够直插涿县,可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一时间说话的口气就有些急切,发现程远志面色为之一变有些不满赶忙赔笑,道:“末将一时急切,还望渠帅见谅则个。”
“好说。”程远志说着转身就走,部队已经集合完毕,他需要宣布开拔前往故安城的命令。
“渠帅,您还没有说……”
背对着信使的程远志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的提醒很及时,但我却不能听你的,如果我率部队真要直插涿县,万一故安城里的刘澜从后杀来我岂不是要腹背受敌了?”
“渠帅差矣,难啃的是在故安城中的汉军,可他要真送上门来,那不就是嘴边的一块肉?如果渠帅真要是担心他在背后袭扰,何不将计就计佯装直插涿县,只要他敢出来就歼灭他,如果他不敢出来,那么渠帅大可直入涿县与昌平、军都、安次援军汇合,一举攻陷涿县岂非上上之策?”
程远志走远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深深望了眼信使,随后开口,道:“你叫什么?”
“眭固。”
“以后你就跟着我。”说着,程远志向白黍子的方向大吼一声:“命令部队向故安县开拔。”
“渠帅,为何您……”
“不是我不想听你的建议,而是我死了万余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们白死,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补给快接不上了,故安城我可以听你的不去打,但故安县不能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