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拳头猛然握紧,旋即怒吼一声:“你找死。”拳头带着强猛的力量,狠狠的对着刘澜面前砸了过去。
刘澜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若是距离在近一些,刘澜今日可真就性命堪忧了,好在十余步的距离足够让刘澜做出反应,脚下轻移一步,瞬间挥出一拳。
虎虎生风的一拳让周围的侍卫们瞬间露出了惊恐色,他们都是高手,自然明白一旦被刘澜这一拳击中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中没人想到刘澜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就算是发起进攻的男子也一样,眼见着拳头挥来,但震撼过后却是又蓄力加力,没有一丝停滞,继续向着刘澜攻去。
“砰!”
一拳一掌重重轰在一起,强猛的力道使两人一连后退数步方才强行稳住身形,男子目光凝重的望着刘澜,刚才的一击两人都没讨到好,他不好过,正揉着拳头的刘澜同样也不好过,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一点那就是刘澜并没有用出全力,盯着他瞬间又恢复如常的脸色,轲比能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如果刘澜使出全力,自己恐怕就真要受伤了,脸色变换的瞬间沉声说道:“能与种万夫称兄道弟,果然有些能耐。你不是要见种万夫吗,随我来!”
刘澜跟着轲比能离开,几转之后却到了一处坟丘。
刘澜傻住了。
“不要和我开玩笑,快带我去见种焕。”
“他就在你面前。”
“砰。”
轲比能被刘澜一拳击退数步,疯狂的刘澜嘶声对其吼道:“我让你带我去见种焕。”
“他就在你面前。”轲比能咽下喉间的甜意,单膝跪地,仰面看着他道。
“假的,这是假的,是你故意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刘澜流下了热泪,轲比能也呜呜咽咽的抽泣。
刘澜如同折断了脊梁骨。啪的一声跪倒在地,看着种焕的墓碑。哭着哭着便大笑了起来:“这辈子,我欠了三个人三顿酒,一场花酒,二场大酒,原以为花酒大酒没了机会但怎么也能和老哥哥你喝一场大酒大醉一回,可是……
可是,种焕,你他娘的为什么不等我来就走了。你他娘答应好的大酒呢?谁他娘允许你走的,谁他娘又能代替你!‘
拳头深深砸进泥土里,血水泥沙混杂。
“要知道最后是和这狗日的墓碑喝,老子当初在草原,管他是不是奶酒,也要和你喝个不醉不归。”
那是种焕最宝贵的两个酒囊,轲比能递了过来,刘澜双手各握接过一个,一个拔塞仰头嘟嘟嘟的喝,一个在墓碑前倾洒着祭奠着。这一刻刘澜好像又回到了草原,又与种焕把酒言欢,然而。喝着喝着,也许是太急,呛着了,刘澜不停的咳嗽,而眼泪更是倏倏的流,嘴唇阖动,说着什么,可没人能听清,泣不成声。
“谁说你不欠我了。你欠我的大酒难道不算了么?告诉你种焕,想还债没那么容易。你欠我的,一辈子都欠我的。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欠我这顿酒这顿大酒就不用还了!”
刘澜哭着吼着骂着,眼泪尽了,声音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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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和轲比能回到了他的穹帐内,刘澜始终没说一句哈,轲比能也没自讨没趣,沉默的坐着,不知何时,刘澜一撇之间却发现敖包内放置的大铁枪,那是种焕的铁枪,怔怔出神,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纵马的草原,但很快刘澜就反应过来,大铁枪出现在轲比能的穹帐内,其寓意不言而喻,而且之前他还说种焕说什么不欠自己的了,问道:“种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轲比能将知道的都说了:“为了你能安全离开,种万夫被逼自断左臂。”
种焕左手刀右手枪,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刀乃鲜卑第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右手枪并不逊色左手刀:“那他为何会将右手枪留给你?就算种大哥没了左手刀,但凭他的右手枪,照样驰聘草原。”
“种万夫为了你自断左臂,为了种部自剜双目。”
自剜双目,刘澜彻底震惊了,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然而震惊之后心如却又宛同刀割,疼,痛,闭着双眼,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好半晌,平复一二后,才低沉的说:“所以他收你为徒,传了你右手枪?”
轲比能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是我害了种万夫。”
“不,是魁头,就算没有你,魁头也不会放过种部。”
“所以你才不答应出兵。”
“因为时机成熟,我要找魁头,报仇,替种万夫报仇。”
“这是你的执念?”
“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你的梦想是为种大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