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生际遇是如此的其妙。
第二日刘澜一大早起来,只不过刚推开房门不想旁边隔了三个房间的房门也同时被推了开来,刘澜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是位曼妙的妇人,身材不错,丰腴而没有一丝赘肉,好似是心有灵犀一样,在刘澜看向女子的同一时刻,那女子似有所感也偏头看向了刘澜。
刘澜傻了。
女子怒了:“是你!”
这与刘澜同时出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洛水河畔生平头一次被女女拿箭射的落荒而逃的女子,只不过此刻的刘澜却没有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慨,再见到女子娇俏面容瞬间变得冰寒后,已经见识过女子凶悍一面的刘澜几乎是下意识的说:“认错人了。”说着便逃也似的躲回了屋中。
大清早,刘澜的房门被敲开了,而且还是一美女,更确切的讲是位轻熟女,当然是以汉朝十五及笄成年来说了,这女娃二十好几了可依然是少女的发饰,光这一点就只能是熟女而不是少妇,不过这一大早敲门可远没有一大早出门来得显眼,不过要是门继续这么敲下去,可就真要显眼了,估摸着四周住在馆舍里的同僚们都会出来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躲不过去的刘澜只能怪溜溜的去给这位长得很漂亮的‘母夜叉’开门,当然身体是躲在一边的,别等门刚一开启,就是一支弩箭射来,到时一命呜呼,那哭都哭不出来。没办法啊,小人书里不都说最毒妇人心嘛。
不过刘澜是真多虑了,事情远没到有你没我必死一人的地步。漂亮的姑娘除了脸色难看些外并没有出格的举动,就像是回家一样,大大方方的进来了。好在刘澜虽然是那种标准的懒汗,裹脚布啥的直接扔。不过被褥这类的只要起来还是会叠的整整齐齐的,用刘茵的话说那就是场面上亮堂,背地里一片黑暗呐,好在当日在卢龙塞有刘茵替他打扫,不过刘茵毕竟是千金小姐,于心不忍,这才从场面亮堂慢慢变得勤快起来,所以漂亮的姑娘进屋后四周一扫便有些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所知道的男人居所啊,他旁边就是亲弟弟的房间,如果不是每日里有驿卒打扫,那都没法住人。
兴许房间的干净让女子对刘澜的印象分提了不少,不过估计不多,不然他那口气咋还那么充满敌意呢?端端庄庄在堂内埃几前坐下:“没想到你也住进了驿馆,看来你也是官吏了,在哪为官?身居何位?”
“是啊,真没想到姑娘也在驿馆住,真是缘分呐。”躲不过去了。刘澜索性大胆坐在他对面,最多不就是个死嘛,那话咋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这朵花可比牡丹花好看多了,就算入十八层地狱也值啊,当然了这主要是刘澜偷偷打量过他手臂处是没有手弩的,所以就算这女子真要对自己不利,估摸着除了让自己精*尽人亡别无可能了,是以刘澜还会怕她?
答非所问,估摸着是这疯子不乐意透露。要么是位卑职微要么就是大到没边了,不过看样子肯定不会是后者了。一低头,他的眼神却是突然一变。有些惊愕的那种,被埃几上放置的一本书的封皮所吸引,而在一边还有几张帛布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应该是体悟,或者说是他的注释。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粗鄙莽夫居然会解经?女子顺手拿起书籍,这是昨日刘澜前往太学后顺道从南市买回来的《黄帝铭》,共六篇,不过今已失传,而据后世学者考证说《金文铭》即为《黄帝铭》六篇之一,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亲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受世人所崇敬,所以从小耳濡目染,虽不像刘茵那般博览群书,但也不比她差多少,可是眼前这本书他却是见所未见,当然闻是听闻过的,只是这书成书时间太久,甚至是黄老之术老子的道德经的思想源头,可见这种书一般人是绝不会去碰的。
它成书太早,很多思想只是萌芽,就算它是道家思想起源,可又怎能与道德经相提并论?至于儒家学说那就更不可能了,不管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那绝对是在装胖,可是再瞧瞧他写的那些心得,这是在装的样子?简直就是深藏不露啊,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拿起一张帛纸,开口问道:“喂,这个是什么?”
“我有名字,不叫喂。”
“可你从没提起过,我不知道啊。”
挫败感。刘澜颓然的说道:“这是一些符号,方便阅读的。”
“你弄出来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方便阅读?”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以戒无行所悔”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以戒,无行所悔。”
刘澜懒得解释,直接将两篇读了一遍,效果如何,当然不是高下立判,这是最简单一个道理,习惯,所以刘澜看古人的书籍别扭,古人看他的标点符号也别扭:“这个你看起来会习惯?”
“还好吧。”刘澜点头道。
“那这个就不习惯了?”女子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果然是个怪胎。
刘澜挠挠头,不承认不否认,咋承认啊,承认看古人的东西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