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涓万万没有想到刘澜为了这点破事就兴师动众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难道你在攻打绛邑县时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吗?你这么一做,这普天之下,还有何地可以立足?还是说你就根本没有把京城里的那些大佬们当回事?就因为赵中常如今权势滔天?是天子的阿母吗,刘澜啊刘澜,你的政治智商为何如此低啊,赵常侍就算权势滔天,可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啊,宫里,不管是张让他们几个常侍还有新晋崛起的上军将军蹇硕啊,至于朝廷里,不管外戚大将军何进还是三府这些世家都是足以让赵常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每日里这三伙人,或者说是这最有权势的三波人全都如履薄冰啊,可你却一点也无所顾忌,也许你现在觉得,司隶校尉处置这件事也没什么,以你和郭鸿的交情,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你知道吗,因为你司隶校尉郭鸿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罢免了,现在的司隶校尉是从大将军府里出来的人,你觉得这次天子把你移交给司隶校尉,真的是天子顺势而为?我看不见得把,若是这一切原本就是天下布下的局,你觉得天子这么做背后指向的又是谁?要说雒阳狱里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吗,真的能说成假的,没有的能说成有的,颠倒黑白,扭曲事实这都是拿手的把戏,到时候你要是进去了,这屎盆子要是往赵中常头上一扣,灭顶之灾都不为过啊,天子如果真要处置赵中常,你认为看上去关系紧密其实早已面合神离的张让会为赵中常求肯,与他共同进退,那时候别说是同舟共济了。就怕是墙倒众人推。
刘澜突然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墙倒众人推,嘿。这天下事,火中送碳。稀奇,落进下石,不怪!”
小中涓品味这他的话,咀嚼其中含义还真是那么回事,苦笑道:“你啊你,既然明白,那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随司隶校尉回京。就算是死也不能,还有你必须尽快出司隶入并州,只要你人不被拿,朝廷那里,赵常侍就好为你周旋,明白没有。”
刘澜重重点头:“我明白了,好在这里距离并州也不远了,我会尽快启程的,不怪按你的说法,如果朝廷真派司隶校尉来处理这事。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刘澜回头眺望,现在可真变成后有追兵了,只怕他这一出司隶。就又要变成前有堵截了。
小中涓一看刘澜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连忙道:“刘澜,你要干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何司隶校尉的人杀一场,你就真不怕这事无法收场?到时候司隶校尉如果真的被你灰溜溜的打回去,必定会有有心人煽风点火,整个朝廷都会炸的,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意。那时可就不只是三府外戚不放过你了,甚至会惹来那些自命清高的老家伙反感。他们要是说上几句对你不利的话,那下次来的可就不会是司隶校尉的人了而是北军了。你觉得就你这二千多龙骑军,又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啊。”
“没有,没有,中涓太过敏感了,这个时候我跑都来不及怎么会为自己找不自在呢。”刘澜轻笑着说,可是谁又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丝坚决呢?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难道真走到这一步了么?
了解刘澜的人都知道,他最在乎的,最看重的就是他这些老兄弟们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是什么司隶校尉还是什么北军,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真要把刘澜当软柿子捏,没那么简单!
不过刘澜现在还真没拉皇帝下马的本事,可崩下几颗门牙,还是能做到的。
刘澜闭上眼睛。
希望,不要走到哪一步。
小中涓离开了,刘澜在徐县城外一直枯坐着,周围是他的龙骑军们,将他围在核心。
杨县县令带着郡国兵来了,但并没有敌意,只不过这却并不能让龙骑军放松警惕。
扬县县令挥手让郡国兵们后退,一个人上前,见到了刘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