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被带走了,刘澜也离开了郡守府,并没有入后宅去见见公孙度的家人。
自打他来到后院,就隐隐约约听到内里哭声不绝于耳,那感觉就像是鬼哭狼嚎,岂能真去见这帮妇孺听他们哭骂,毕竟他还要借重这些人来逼迫公孙度就范。
刘澜转而去驿馆寻找武玺等被救出的县令,不过精神与*被折磨了数日的县令们已经全都睡下了,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又回到了县令府,出乎意料,襄平众将校全部妥协,交出了兵权,大喜过望,徐晃甚至连夜将襄平军打散重新整编。
一切都妥当了,刘澜终于可以在襄平睡了一个安稳觉了,可在他躺下的一刻,新昌城内,一道身影却忽然出现,不是别人,正是刘安,可随着他的出现,刘茵却没来由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刘澜得到消息,刘茵收拾行囊不辞而别。
刘澜曾经答应过她,此战之后,会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身份。
多年来,刘茵默默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在打算娶她为妻时却选择不辞而别呢?
刘澜心中有太多的话要问,这一刻一直以来所看重的王霸势力都在她面前变得不值一提,甚至连安排都没有安排便轻骑独行飞马而去。
驾着小马驹一路冲出县府直奔南门而来,沿路商贾百姓都不约而同望向这位青袍跨刀的青年男子,在辽东不管是百姓还是商贾,最能吸引人眼球之物无外乎三种,貌美妇人、雄健宝马、锋利兵刃,而眼前这位青年壮士一人便占其二,乖乖不得了。当真乖乖不得了啊!
瞅瞅,瞅瞅,这匹宝马可了不得啊。你瞅它额头上的那撮白毛,乍一看可不就是犄角嘛。莫非这匹神骏就是传说中的天马不成?
在辽东,能否有一匹宝马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可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大贾,最好的坐骑无外乎也就是些乌丸马,矮子里面拔高个,就算是当年田家那匹青鬃和眼前这匹宝马一比,那差距可真不是一点半点,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见多识广的辽东商户常年走南闯北眼里自然要比一些百姓好一些,一眼就看出了宝马价值,有心上前做笔买卖,可徒然之间却又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一众百姓商贾立时退到了路旁,瞬间就见一队骁骑冲刺而来,这些人的配制皆与辽东骑士不同,配长枪、大弓以及环首刀,当先一员猛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那一根根倒刺般的胡须,立时叫这些百姓们吞了口水,战战兢兢。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乃是新昌令刘澜的亲卫头领,同样是跨坐着一匹宝马,不过他那杆蛇矛的名声显然更大一些,听说在南门时一人挑翻了十几人。
这位这么急着这是要干什么?
一众人齐齐抬眼望去,他们急着奔马,怎么看都像是在追赶当先离去的那位青年,难不成是公孙度余党?就在百姓们叫嚣着想要助张飞一臂之力时,却听那红马男子对着城门口守城的郡国兵们高呼一声:“让开!”
郡国兵们齐齐一愣,平日里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他们何尝被如此轻慢过,虽然现在世道不同了。可昨日关(羽)将军可是三令五申严令在城中驰马,既然此人敢来试法。正好将他拿下,正要向前阻拦,不想守城司马却急忙拦下了他们,并急切下令:“快快,都让开。”
“都让开?”郡国兵们有些不解。
可守城司马并没有搭理他们,在男子骑马越来越靠近城门之际,却突然单膝跪地,显得无比激动,高声大呼,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道:“矿山军刀盾营三曲四屯屯长李啸拜见司马!”
守城司马李啸这么一拜,守城军卒不得不跟着拜倒,怪不得呢,原来是军司马啊,虽然明白了此人为何敢在成城中奔马,可心中却更纳闷了,要是眼前这位是都尉,他们也不说什么,但眼前骑马这位却乃司马,而咱们这位新来的头领李啸也是正儿八经的守城司马啊,怎么就给眼前这位青年行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