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了,而黄姓老人面上则一连变化了起来,虽然他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可不等于他不知时事,尤其当他听到眼前男子的幽州口音之后,脑海之间立时想到了一人,这世上,能有他这般气度,还是幽州人,现在居住在秣陵,姓刘,除了他,还会是谁!
老人脸色变化,原本有几分歉意的老人立时冷脸下来了,那份结交之心也在一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个世上,幽州人氏现在又在荆州,还能有眼前这位气度之人,除了刘澜帐下的那几位不会有别人了,对于刘澜,老人虽然未曾与他谋面,但却与其有着太深的梁子,自己也就不会对这些个来自秣陵的人士有任何好感。
当然,他压根就没想过眼前的男人会是刘澜,以前,刘澜对他来说是蝼蚁,现在反转,以刘澜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襄阳?所以八成是刘澜帐下,关羽张飞的外貌很好辨认,而眼前这位肯定不是。
老人有老人自傲的资本,他当年也算得上是这个世上有名的人物,是天下舆论的焦点,若非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被迫远离天下人的视线,也不会到此隐居,而如此天下人谁人不知道他早已成为一抹尘土,就更不可能再露面了,黄姓老爷子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可惜,自从群雄讨董之后,曾经天下的有名的大佬就成为过街老鼠,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在庙堂之内了,只能孤身来到江湖,隐居起来,就是躲避这些烦恼,可是很有时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就好比今日,虽然只是巧合,可这何尝不是麻烦主动上门呢?
而关键是他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别说得罪刘澜、刘表这样执掌军政大权的一方诸侯了,就是连亭里啬夫都有点得罪不起,一番审问,就算你说些兵荒马乱到了荆州这类话,让你留下来那是开恩,可是平日里却要来亭里打杂,
“黄老哥,来我敬你一樽。”知晓来人的身份,刘澜自然要和他套交情,可是没想到老黄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拉起旁边脸色惨白的小子就要走,刘澜一头雾水,这就说了二三句,怎么黄忠说走就走了,急忙说道:“黄老哥,别急着走,我看令公子面色,是否染疾在身?在下认识一位名医,如果先生愿意,可以为您引荐!”
原本打算离开的黄老身子立时一顿,而跟着他的公子更是猛然转身,有些欣喜的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名医华佗,不知两位可曾有所耳闻?”
“你会有这个好心?”终于,黄老哥转身,冷冰冰盯着刘澜到。
这怎么请人喝酒还请出罪过了?刘澜可真有点哭笑不得这黄忠的脾气怎生如此古怪了,难道他怕自己惦记他什么?可看看他浑身上下,有什么值钱的能让自己惦记?当然了,他这个人还是很惦记的,笑道:“老哥,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您看我,这是多有诚意的在跟您说这件事啊!”
“哼。”黄忠哼了一声,稍一犹豫便带着儿子黄叙返回去做了下来,倒不是他对眼前刘姓男子有偏见,实在是因为对‘刘澜’无感,也就对连带这连刘澜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好感,可人家这么客客气气之后,他反而脸上挂不住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来,可那股劲偏弱不下去,这就好像犯了错,明知错了,也得硬抗下去。
“黄老哥,这酒可没错啊。”
黄忠一头雾水,不知道刘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许褚等近卫,立时警戒了起来,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黄忠的脸色立时冷脸下来。
“黄老哥别误会。”刘澜说着示意许褚既然安心坐下,这才笑着对黄忠,道:“黄老哥,我请您喝酒,可这酒可没错啊,既然不是酒的错,可您现在这样子,莫不是以前刘某在什么地方上得罪过您?”
瞬间,许褚等人明白过来刘澜的意有所指了,感情刘澜是为了这事才说这话,可不是嘛,请人喝酒都不领情,这事能没古怪?主公如此问,必然是对黄忠如此反应感到诧异,可是又想不起来以前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刚坐下的黄忠一愣,明显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了,而刘澜则适时再次将酒樽递了过去:“我这个人啊,在这个世上朋友不多,敌人不少,可所有的敌人都见过也都认识,像老哥您这岁数的敌人,就更少之又少了,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位,数十年前,闻名天下的那位有胆识有谋略的陇西名将了,可是按道理他已经不在世上了,再说他应该是复姓,若您是他的后人,可您这个岁数又不符。”
刘澜说了不少,许褚周边的人也同时也都脑洞大开的想着各种可能,关西名将?这世上有句谚语: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关西大将在汉时包括东汉都是多如牛毛,对于他们这些军中将校,尤其都得识字看书的近卫,那自然是了解不少,可复姓的话,名声最大的那必然是他无疑了,可是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位早已离开了人世,不可能是这位,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如果不是这两位,哪还能是谁?
云山雾罩的众人猜测着其中的可能,而黄叙却是最先回过神,之前还极度关心病情的他,此刻反而稳稳的坐了下来,脸上毫无面前,甚至再也没有情绪流露,好像对两人谈的事情已经不再关心,低头浅浅喝了一口酒,而旁边的老黄,也端起了就准,自顾自的啧啧叹道:“这酒啊,确实没有得罪过我,甚至有些人也没有得罪过我,只是我不喜欢某个人罢了,所以方才那酒喝不喝也没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