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不进攻马?”
岑宁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陷坑对面的寿春军,此刻他完全就像是旁观者,一副耐心看戏的样子,因为他心中十分笃定,现在对面的将领,其实也在试探,现在更多的是在比拼耐心,不然他贸然的进攻,指挥让敌将撤退,甚至是改道,那时,他们所布置的防御,将完全失去作用。
现在就要耐心等待,等待敌将从左右官道旁的密林绕道,只要他们继续选择官道,那么就是他飞箭袭击的时候,果不其然,当寂寞发现四周久久没有反应之后,有点狐疑起来,难道这并非是对付他们的陷坑,而只是猎人捕猎的陷坑?
他有些怀疑了,在原地足足停留了一刻钟,终于下令部队开始从左侧绕路,大部队开始前进,他本人当先而行,待一队队士兵进入米兰的一刻,岑宁早已高抬起的手臂终于落下,紧接着,漫天的箭矢射向了正排列整齐进入密林绕路的寿春军。
只是一眨眼,漫天的箭雨便射向了准备进入米兰的寿春军,后边的惨呼声已经箭矢的呼啸声让纪毣的心彻底沉到谷底,尤其是看到身后那一具具在箭矢袭击下被射出刺猬的士兵尸倒后的惨状,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之色,这样的情形原本是可以不发生的,完全是因为自己,如果一早就选择从别处绕道,而不是认为并非是敌军拦路的话,这一切就绝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寿春军把他的部队用弓矢一分为二,他能怎么办,退是死,进也是死,他只能选择前者,冲入敌阵之中,这样一来虽然伤亡难免,但是唯一的希望,不然现在退的话,在这里牺牲的士兵就算是白白牺牲了,纪毣当机立断,下令部队继续前行,这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射,在敌军杀来之前,尽可能的多给我射他们的后军,还有梁古,带上你的人,尽可能的给我拖延敌军主力,让他们慢些杀来。”
岑宁对梁古下达了秣陵,而梁古则领命带领部队前去阻截,只要把敌将拖住,那他们的主力就能更多的射杀没能进入密林的敌军,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带领部队做好了防御,随着时间流逝,其实也就是几分钟,敌军冲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道道身影举着火把如同长龙一般出现在面前。
“都准备好了,箭都给我上弦,敌军可就要进入射程了,等他们一进入,就给我狠狠的用你们的手弩射他们,让他们尝尝我们手弩的厉害!”梁古低声说道,手弩对他们来说可是一大杀器,与几路诸侯交锋,每次立功最大的便是手弩,不知有多少敌人葬身在手弩之下,绝对是秣陵军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可以说,手弩对任何敌人来说,都同于死神镰刀,当然,如果这时候他们能够配备上欧冶坚最新的研发成果连弩的话,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朝敌军进行默哀了,在连弩的压制下,他们根本就没可能冲杀过来。
望着黑夜中敌军快速移动的身影,岑宁耐心等待着,在他的注视之下,敌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距离射程也越来越近,当他们彻底进入射程的一刻,岑宁眼中冷芒一闪,大汉一声:“兄弟们,给我射!”
话音落下,数千弩机都同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弩机声响一道连着一道,箭矢激射,一枝跟着一枝,四周响起接二连三扣动弩机的声音让敌军心底发寒,因为只是眨眼之间,密集箭矢如同蝗虫一般,便向着他们激射而去,在凄厉的飞矢声中,一瞬间,最前方的敌军,便倒下了数十名,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着数十支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多如牛毛的箭矢几乎让人绝望,尤其是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敌军就算有所反应,也没有时间拨打箭矢,前排的敌军一个个赌被箭矢射穿,射杀,身体只是晃了几晃,便栽倒在地,成为一具尸体。
一切来的并不算突然,甚至都在纪毣的预料之中,既然敌军能耐心等着他们进入米兰绕道而来,那就一定能想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筑起一道屏障,阻拦他们的前路,只是他们并没有点燃火把,反观他们,在前进时,就必须要靠火把照亮前路,这几乎就等于把他们的位置暴露给了敌人,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如果不是他们的箭矢,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前方早已驻军。
一点响动都没有,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直军队啊,训练如此有素,这时候他就是不想往张飞头上去想也不可能了,毕竟在余汗也不可能除了他们,是不可能出现如此精锐了。
现在该怎么办,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后退?
纪毣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改变路线太晚了,既然一开始没有改变路线,那么现在改变路线,就太不明智了,下令下去,务必突破敌军阻截,寿春军在纪毣的指令下,呐喊着向秣陵军冲杀了过去。
很快,呐喊声便变成了惨呼声,前面一排排的士兵不断倒下,有被射中的,也有因为敌军的箭矢而趴到躲避的,太多了,如此猛烈的射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冲过去,看看四周的情形吧,所有躲闪不及的士兵,都被箭矢射穿成了刺猬。
“奈奈的,难道他们的箭矢不要钱吗!”
眼前的一幕让人崩溃,然而真正让他们崩溃的是,在如此猛烈的箭雨之下,他们已经失去了将近四百多人,而在中军与后军处,伤亡的数字更多,纪毣现在,是真有点发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