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登甚至陈家被当杀,当做警告徐州世家的鸡奇怪嘛,不奇怪,按道理,他最多也不过就是只猴,可谁叫人家正在的鸡把妹子都送到刘澜的床边了呢,如今鸡变猴,他们陈家也就不管是什么了,只要有用,拿起来宰了再说。
好在刘澜并没有真的卸磨杀驴,只是明升暗降,这是刘澜常用的执政手段,当年对付曹豹的时候,不就是这一套?你说就曹豹那点能耐,一个兵曹就已经不堪大任了,居然在他入主徐州之后,原职不动,还给他统兵之权,这看起来是极大的信任,可说白了这何尝不是他的阴谋,让他去与那笮融拼命,说白了就是要他们丹阳军内斗罢了。
曹豹明知到刘澜是要利用它,可他再警惕也没用啊,最后刘澜可就不留了一手,趁着他曹豹攻城不利就把他拿下了?
他陈登现在去秣陵,这一去,说好听是入了将军府,说不好听就是等着刘澜像对付曹豹一样对付他。
当然陈登要比曹豹坦然,他明白自己的可用之处,也明白当刘澜动手之时该如何去说服他,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看样子他把事情想复杂了,现在当刘澜亲自到了广陵之后,一切也就变得格外简单起来。
刘澜解除了对陈登的误解,甚至在徐州太守的任命之上有了新的想法,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是当务之急,最后到底是陈登还是陈矫或是赵云,那都是后话,眼下他要做的,不说徐州之战,在广陵就有许多麻烦事情,虽然不需要他去处理,但有些事情还得要他来把控大局,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出面,不动用近卫军,不管是张南和陈矫,虽然全权交给了两人,可他们的动向得明白啊。
徐庶笑道:“其实,只要主公把张南这里解决好,广陵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张南一直在军队,并没有治理郡县的经验,而陈矫就不同了,这些年也算是从文吏一步步升上来的,虽然格局难免不如陈登,可我看广陵这件事情,其实根子里还在与掌权者是不是真的打算变,陈登想变,可又苦于不敢让广陵出乱……“
徐庶没在往下说了,但他的空白余韵其实刘澜现在也算是终于能够理解了,因为徐州四大世家,在徐州的影响力是空前无比的,这是人尽皆知,刘澜用陈登到广陵,就是看重了这一点,用他来镇住当时刚夺下的广陵,也算是安抚民心吧,然而他当时却并不知其实广陵一郡与徐州的关系十分微妙。
可偏生,刘澜初来乍到,当时他连徐州这滩浑水都还没有摸太清呢,更别说广陵了,所以这是陈登最苦恼的地方,他在广陵,首先要做出成绩,这才不负刘澜的信任,却又不能让广陵乱,乱了,那刘澜自然就会认为陈登捣鬼,毕竟他在徐州的影响力,没有他的按照指示,广陵人尤其是广陵的世家怎么可能生乱呢?
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是造成陈登始终没有改革义仓的原因所在,至于他培植势力,与其说是无奈之举,倒不如说是他只有大量任用心腹,才能稳定住广陵的局面。
现在的刘澜才算是彻底明白了陈矫,这陈矫聪明之处就是,他现在按兵不动,不是要摸广陵谁是敌,他要知道谁是友,可偏生呢,有些事情,人尽皆知,就算是刘澜也知道,但就是不能点名,这算是潜规则吧,只有在掌握谁是友军之后,那么陈矫才会动手,一刀下去,就算误伤,可其中十之七八,那绝对就是隐藏在暗中的敌。
这个时候,陈矫需要去劳心劳力?或者是在广陵大杀一通,不管敌友,一刀下去就当真能解决问题了?
这番话,虽然是由徐庶说出来,但说实话,刘澜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冷漠了,徐庶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能理解刘澜此时为何会有一个这样的反应,其实这是最正常的反应,谁叫他之前对广陵的局面估计不足呢,这时候知晓了结果,对陈登,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而从他这个冷漠的表现来看,刘澜算是下定决心解决广陵之事,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徐州刺史在陈群一旦离开之后,看来是不用再去考虑其他了,陈登为刺史,陈矫为别驾。
好半晌之后,刘澜突然在官邸的廊道中,停了下来,叹了一声。
他在陈登的事情上,是苦思冥想了许久,硬是处心积虑的把他给调到了秣陵,现在却发现是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险先铸成大错,如果当时他真的不管不顾,连陈家也一道惩治了,那他可不敢去想后果了。
广陵的麻烦在加上徐州的麻烦,一时间都会发生,到时可就真是雪上加霜啊。
“好在我这人终归不是那卸磨杀驴之人,不然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刘澜自嘲一笑,道:“说实话,当年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怕,敢闯敢拼,就算输了,大不了回矿山重头再来,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可好不容易争来了地盘,就怕了,不敢冲了也不敢闯了,甚至变得谨小慎微了,害怕到手的一切最终都变成一场空,原以为这一切束缚了我的手脚,但现在看起来,官越做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