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绍盘算着得到青州之后的后续发展时,侍卫在门口道:“大将军,别驾求见。”
“沮授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袁绍不慌不忙把青州标着青州地图的帛纸收好,整整衣冠,对着屋外说道:“立刻去带他过来。”
袁绍喊了一声,突然又叫道:“我问你,知道沮授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对突然出现的沮授,袁绍还是真的很关心他的目的,当吩咐他走的一刻急忙问道。
“不知,别驾他并没有说。”
“你们也没问?”袁绍有些不满。
“末将……”侍卫刚说了一句,就被袁绍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去把他叫来吧。”
虽然不清楚沮授突然前来有什么目的,但他心里总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会不会和青州的事情有关,又或者是和曹操有关?
袁绍轻笑了一声,不再去想这些了,等他来了就知道了,相比这个最头疼的还是颜良,安抚他并不难,难得是那审配,他捉摸着怎么能将这两人安抚之际,屋外传来了沮授的声音。
在袁绍会见沮授的同一时刻,回到府上连片刻都没有休息的许以把逄纪叫到了府上。
如果只是青州的事情,当然他会把陈震也叫过来,但现在他需要的是如何把青州后续的事情做好,那么这件事势必就会牵扯到真正的权力核心河北士人,在这一点上,两人都有着清楚的认识,也就是说,在交接的时候,他们是要争取这次机会,还是放弃。
毕竟现在的局势,很难说靠着青州这一功劳就能让他们东山再起,所以说,如果太过揽功,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到时候反倒会成为众人眼中的肉中刺,就算他们能够东山再起,但同样却失去了一切,以后将寸步难行。
在这件事情上,逄纪的想法和许攸一样,所以逄纪的想法是最好能由他二人直接提议沮授来处理这件事情,虽然沮授和审配都是河北士人,但谁不知道他们不大对付,让沮授去收青州,到时候审配会作何感想?
当这一计划被逄纪提了出来的一刻,许攸是真的动心了,之前他还在为此苦恼,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青州的事情,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得见通途大道一般,眼见豁然开朗,忙不迭的说道:“刚才我见大将军的时候,虽然大将军没有直接说,但他还是隐晦的提及想让长公子出任青州刺史的想法。”
这番话虽然许攸只是那么一说,但逄纪自然明白他背后的深意,猛地惊醒,道:“那审配和三公子走得近,如果这件事是支持大公子的沮授过去收复青州,再由长公子主政青州,只怕他河北士人内部就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那是肯定,河北士人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河北士人了,那个时候在内外压力之下,他们能够一心一意为主公出谋划策,不然他们就会被你我说取代,但是随着他们掌权这么多年,而我们和郭图那群废物又始终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之后,他们自然会出现权利的争夺,如果这一回能够让他们彻底破裂的话,那么原本三家的格局就会变成四股势力。以前我们和颍川系就算联手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若是分裂,我们与任何一方抗衡,也不会有太过劣势。
许攸笑着说道:“捧杀河北士人,哈哈,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庞大,南阳系也不会一直隐忍这么久,看着他们一家独大这么多年,心中是真的不舒服,可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他们没有第二种能对付河北士人的办法,就算是以捧杀的方式,看似对河北士人惟命是从,却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毕竟他们和河北士人的隔阂太深了,但因为当时在入冀州的时候,他们权柄滔天,说了一些不自量力的话,就好像居功自傲的说什么是他们袁绍才能入驻冀州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袁绍又怎么可能不去打压他们,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们就算把矛头对准河北士人,去诋毁甚至是说坏话,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改变袁绍对他们的看法,只会让袁绍更加怀疑他们的用心。
在当时,逄纪还有些不服气,甚至不愿承认就这样败在颍川和河北士人的手中,但随着局面的发展,他发现,他居然成为了两派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两派联合起来对他和他背后的南阳系进行打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只能卷缩尾巴装孙子,几乎是以讨好的方式,在每次议事时,都不停的赞扬着河北士人的才干和他们的能耐。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问题不会尖锐,毕竟这时候的袁绍对河北士人超乎人意料的信任,可似逄纪这样一直夸奖,其实并不会收到任何效果,反而只会让袁绍对河北士人更为信任,所以在不断夸奖对手,几近谄媚的姿态出现时,身为袁绍老友的许攸,就会偶尔对袁绍进行提醒。
当然这个提醒的时间不会频繁,但跨度也不会太长,他们冲河北士人手上找不到突破口,就会从与河北士人关系密切的周围寻找突破口,麴义这位袁绍的老部下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他们的突破口,并且十分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