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军造反,因其特殊性刘澜并不害怕,纵观整个封建历史,从没有哪一农民政权存活太久,往往都变成了士族贵族集团的垫脚石,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对于政权的意识虽然强烈,却并不懂得去如何建立政权。
至于治理天下那就更不懂了,似这样的反叛军,就算最终窃得权柄,也会很快就被推翻,所以对于后钱,也许他的部队不是一群散沙,在他的指挥下,更是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拧成一股绳,可就是因为上述几点,他们最大的危害不过就是遗祸乡里,对他的统治并不会构成任何危险。
刘澜不时向屋外瞧去,等待变得无比漫长,他在想着各种可以对付后钱的办法,但对付后钱这类的对手,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不过他心中却想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张飞。
当然就算张飞也没什么办法,他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是黄忠,当年他可是率兵讨伐过黄巾之乱,可以说对平定黄巾之乱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虽然他不会像太史慈那样熟悉东莱的环境,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并不是让他去东莱平叛,而是拒后钱来犯,甚至将他们消灭在城阳郡内。
似这样合适的人选,刘澜心中还有很多,只不过有些人没有他们二人更合适,当然就张飞和黄忠相比的话,其实他也比不上黄忠,不过对待叛军,显然参加过黄巾之乱的将领们的手段很难保证对他们手下留情。
而张飞就不一样了,他在自己身边久,耳濡目染,对后钱不说网开一面吧,可最少能做到不大开杀戒,尽可能的生擒他们,只处理匪首。
“主公。”很快张飞便来到了议事厅,风风火火,门才打开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刘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怎么样,你的部队休整的如何了,能不能再战?”刘澜和他可没什么客套,再说和张飞也很难客套起来,反倒不如直奔主题。
“能啊,当然能了。”沛县一战损失惨重,虽然主公给他补充了兵源,可却一直如山一样压着他,他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一雪前耻,而此刻当他听到主公问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甚至可以说他等着可以为自己证明的这一天已经数月之久了,不仅是他憋着一口气,甚至是整个部队,都想着来证明自己。
“你就不想听听我打算让你出兵对付谁?”
“谁都一样。”从第三次徐州之战到现在,张飞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损兵折将,此刻又窝在琅琊,这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他有怎么可能去关心刘澜让他去攻击谁,不管是谁他都会接受。
刘澜看了一眼张飞,道:“好,那就带着你的人去城阳郡。”说完,明显看到张飞欲言又止,笑道:“翼德,你想说什么?”
张飞乃是内秀之人,自然清楚在现阶段他们的主要敌人是谁,现在青州在北海郡,他到城阳郡,要么就是防御青州,要么就是对付这几日风声最劲的后钱,当即躬身,道:“末将知晓了,一定让后钱有来无回。”
刘澜一怔,大笑起来:“不不不,要有来有回,你明白吗?”
“放他回去?”张飞嘴里念叨了一句,可心中却快速琢磨了起来,瞬间便重重点头,道:“末将晓得了。”
“真明白了?”这张飞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的想法心领神会了,不由想到一些陈年旧事,当初让他请人,结果他口中的请,却变成了绑,尤其是对张昭那回,本来是让他盯着,结果他直接把人家府门给砌了起来,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甚至此刻更有一丝悔意,这件事是不是自己思路不周,应该考虑黄忠才最为合适一些。
“主公不就是想着让后钱祸害冀州军嘛,末将晓得的。”
听到张飞的补充,刘澜此刻是真的大吃一惊,张飞居然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送了口气:“好,既然你都明白,我废话也就不多说了,记住…”
“什么?”
刘澜他本想在叮嘱一下张飞的,别让后钱利用了,要更小心一些,可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摆摆手,道:“去吧,尽快出兵。”
“诺。”
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仔细,很多事还需要张飞自己来努力,不能凡是都要由自己提醒,万一那一次他的考虑出现的纰漏,张飞岂不是要吃亏,索性让他现在大胆去做,就算发生一些意外,也有补救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最初的刘澜,对待张飞都是以演义中的那个张飞来对待,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张飞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提高,反而还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自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少了自己的独立判断,这样做也许只要他不犯错,张飞就不会犯错,可一旦张飞独自领兵,那么他就缺少了一些当机立断的能力,没有魄力也没有判断力去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