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之中的刘勋从睡梦中惊醒,听着金鼓之声,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州军攻城了!”
“什么!”刘勋瞬间做了起来,如果刚才他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那么现在他彻底清醒了。
刘勋一边穿戴盔甲,边听兵将汇报情况,现在徐州军攻城主要为三个方向,东西北三面,而他们虽然三面攻城,但东西两门的攻势并不强,主要攻击点为北门,这里的战斗最为惨烈。
受限于庐江守军兵力不足的原因,刘勋在每个城门只安排了两千人,至于纪灵的一万败军,他并没有动用,实在是对他们没有信心,战斗力弱不说,士气还低,他真的害怕他们一旦加入到守城部队之中会影响庐江守军。
刘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北门,虽然庐江军防守已经非常卖力了,但是在徐州军的猛烈射击下,他们别说是反击了,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样的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进行有效的反击呢?
看着如此被动的局面,他都懒得去吼城门校尉愚蠢的指挥了,大吼一声:“盾兵呢,把巨盾给我架起来,弓弩手,进行反击!”
在刘勋的指挥下,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终于被他扭转了局面,之前占据着压倒性优势的徐州军的攻势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北门方向敌军的攻势被遏制,而城门下方正在填平护城河的徐州部队就倒霉了,刘勋几乎把庐江所有的家当都用上了,说什么也要给徐州军一个好看。
看着北门城楼下方的徐州军不断在填埋护城河的时候被城楼上方的庐江守军射出的密集箭雨甚至是床弩等守城器械射杀,张颌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但是这样被动挨打的情况还是这些年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前可都是徐州军靠着弓箭兵的优势压制对手,现在反倒被对付压制,这让他必须要做出改变,现在的方法虽然迟早能填平护城河,但伤亡数字肯定非常大,而如果使用其他的方法,那么眼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瞬间看向了张辽,对这个时候还能比骑兵更好的填平护城河的队伍吗?
张颌找到了张辽,得到了他的支持,之后下令所有填埋护城河的步兵部队改为装填砂砾,一小包一小包的砂砾被装了起来,这样骑兵拿在手上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便于他们快速的灵活机动,当快到护城河的适合,直接把装砂砾的布包投掷到护城河内。
如果只是一个沙包,可能没什么意义,但是三千多人连续不简单的投掷,那效果可就相当惊人了。
“现在什么情况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灵终于出现了,他快速来到了刘勋的身边,问道。
“诺,你自己看吧。”刘勋努嘴指了指城楼下方,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并州狼骑来去如风,他就算想对其打击,也根本就没有可能,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把护城河填平。
“庐江护城河虽然宽而深,可也经不起这样填埋啊,必须要想个办法。”纪灵说的这些等于白说,因为他能想到的这些,刘勋也都想到了,可是该如何进行反制,这才是关键,总不能攻出去吧,人家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纪灵也是一脸的无脑,扫了眼敌军赤色大纛旗的方向,敌将张颌甚至是张辽现在肯定就在那里,如果真要杀出去,对付并州狼骑反倒不如直捣虎穴,擒贼擒王,可是看着中军身前那一排排队列整齐的徐州士兵,人头涌动,他有放弃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刘勋的部队不可能出城作战,而指望他带回来的这一万残兵败将,更是没有可能,这一想法也就只能作罢了。
“看着不断被填平的护城河,纪灵不断的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呼声,何尝不是刘勋内心的呼声,两个手足无措之人不断的想着各种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但是他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城河被填平,看着徐州军在庐江成架设云梯,看着冲车开始撞击城门,看着徐州军顺着云梯攀爬上来,一切都在朝着对徐州军最有利的一面进行着,接下来将会是真正的肉搏战,而一旦进入肉搏战,以庐江守军的战斗力来说,根本就无法抵挡住徐州军,虽然他之前大放厥词,可他明白说那番话的意义是什么,现在真的要与徐州军作战了,他才真的害怕起来。
刘勋根本就不用去想结果,甚至他根本就不敢往下去想结果,因为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至于纪灵昨天的那番豪言壮语,士兵们可能会相信,可他这么现实的一个人,相信太难了,想要守住庐江哪那么容易,甚至他都害怕,徐州军会一鼓作气打下庐江!
庐江守军虽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是他们之中真正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却少之又少,靠这样一直部队,可能吗?
刘勋仰天长叹。
他这一声叹息,恰好被纪灵看到,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这么被动,或许他自己也明白了敌军的可怕,纪灵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信刘勋。
“刘太守,现在可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徐州军这波进攻击退了吧?”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考虑‘撤离’,但要撤离,那也得先把徐州军击退了再说,不然想撤离又哪那么容易。
“不错。”刘勋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击退了徐州军,接下来的事情才能再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