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刺杀深谋远虑,卑职不及也。”主簿说这句话有没有恭维的意思在里边,肯定有,但更多的还是由衷的佩服,因为他仔细想了想,如果一切都能够按照刺史所设想的一切发展的话,那攻打中原显然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你说必须要与父亲一致,那首先我们就不能盲目,必须要慎重考虑,最好我们内部先确定,然后再和文丑那边通通气,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一致,我们就立即传书回去,如果不一致,我们就听听文丑有何高见。”
“卑职自愧不如。”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你也就退下吧。”
“诺,卑职这就告退了。”
“嗯,别忘了明天把所有人都招过来,商议下这件事,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主簿施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袁谭自己一人,坐在矮几前,一直望着主簿匆匆离开关上了房门才又坐了下来,他并没有从侧门返回内宅休息,而是直接写信给文丑,与其明天听完帐下的态度再给文丑写这封试探他看法的书信,不如今天就提前写好,至于先送不送到徐州并不重要,哪怕明日听完他们的反应之后再传也行,所以今天提前写好,省得明天时间太过匆忙,而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你就太多了,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润色,甚至来推敲每一字的合理。
其实这封信会有多大的作用他并不清楚,可因为他对文丑的了解,所以非常清楚他的态度,以他的脾气,没有消灭刘澜那是肯定不会甘心的,而且还有更为要命的一件事就是颜良之死,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为他报仇,是以如果问他该如何选择的话,十有八九,文丑会选择出兵广陵,而不去考虑其他,更不要说什么全局了。
所以他要知晓的或者说要试探出来的消息是文丑的态度,但关键还是他是不是力主出兵广陵,如果他力主出兵广陵的话,那么他有八成把握,自己的建议会被父亲采纳,反之如果文丑也建议出兵中原攻占豫州和兖州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父亲出兵兖州的可能就就几乎是百分百了,那么他传书回去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可是这功劳嘛,也就没有他的什么关系了,最多也就是拉近些父子关系,或者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因为青州的几次失败,父亲对他失望至极,甚至他一直都觉得正因为青州的连番失利,才让有了父亲另立老三的念头,但因为这个念头,因为突然冒出的这个对手,虽然会让他们兄弟内斗,却也让他能够在几次三番的打击之后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因为有了对手,所以他绝不能轻易认输,因为有了对手,因为要保住他日后的世子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日后太子之位,他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虽然他现在也清楚,想让父亲理自己为世子的可能性已经从八成变成了四成,但是袁尚想顺利继位,也不会那么顺利,而且他能因为几仗的失利由八成变成四成,那么也就是说他表现的足够好的话,同样也有可能由四成变成八成,最后再一次力压老三,夺取世子之位,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有数。
给文丑这封信写了很久,一直到日落朝食十分,也不过就写了一半,可以说袁谭这份信是真的用心了,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再三,每一段话的用词都是反复再三写出来的结果,将帛纸收起揣入怀中,返回了内宅,吃过夜食之后,又继续在中堂写信,一直到临近子时,这才算是完成。
次日一早,袁谭起身之后就派人将府中的属官如主簿、别驾等十多人全部招到了议事厅,他们昨天就知晓今日刺史袁谭要议事,甚至连什么事都跟主簿打听的一清二楚,此刻相约而来,陆续落座。
在袁谭的左右两边分别为别驾与主簿,二人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不仅能干而且也深得他的信任,如今袁谭有任何事都会与二人商议,至于其他人包括治中在内,更像是摆设,袁谭也不会咨询他们什么,他们的责任就是负责处理一些公务罢了。
“想必今天的议题诸位也都清楚了吧,都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希望极为能够有有好消息给我。”
几人全都全都笑了起来:“我们都听说了,都一致觉得主公的分析非常正确,都完全支持主公直接传书回冀州,至于给文丑传信,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而且如果让文丑要是察觉到了,那主公在大将军面前出风头的可能性或许就要被文丑抢了。”
“哈哈。”袁谭笑了起来,本来想咨询他们的意见的,没想到他们却已经开始担心会被文丑察觉到意图,得意洋洋道:“好,既然各位都如此觉得,那么主簿就准备传书吧,把我昨日说的完完整整传回冀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