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不仅有不同肤发色的人类,还有各种丑恶的魔怪。
其中最能耳目能熟的魔怪,是将人类当成日常口粮的一种丑陋生物————食人魔。长久以来,食人魔残忍的饮食习性,与人类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食人魔这种寄生魔怪,却不会引起人类社会的过度恐慌,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恐惧没有上限的世界。
例如,一个体重达400斤的成年的兽人,在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单手便可以抡起200斤的战斧。与这样的种族肉搏,不可谓不凶险。只是与身高超达六米的山岭巨怪比起来,在人类的眼里,兽人显得也就不再那么强悍。
同理。
有了更多其他弱小的种族,人类才不会认为自己是最弱小的一方。
野外整日与老鼠在地穴里为伍的地精,其体格,还比不上人类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按照一般事物的尿性逻辑,任何事物都具有它的两面性。在这个奇异丰富的世界,如果恐惧、丑恶、血腥、杀戮统统没有上限,那么对于所有的有关美好的想象也不应该存有限制。
如果说人类之中,有亭亭玉立的公主。兽国之中则从不缺乏桃腮杏面的狐人美女。
……吟游诗人的故事中,常常提起遥远又神秘的东方孤山。人们乐意倾听吟游诗人的此类故事,不是因为那里有一堆光秃秃的石头,而是因为在与孤山有关的故事中,从不缺乏长着洁白羽翼的鹰身女人。在每个吟游诗人的故事中,她们的身材细长秀丽如花木般挺拔美丽,性情却是出人意料的古怪。
……嗜血荒原究竟在哪里,基本没有多少人关心。人们真正猎奇的是居住在嗜血荒原的神秘血族。有人说那是一群吸血鬼。也有人说那是一个很崇尚战斗的种族。但几乎所有人都同意,每个血族少女,都拥有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迷人笑颜。让人看一眼就会沦陷其中。
……妖精族与魔法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魔法元素浓郁的地方,往往会有妖精的存在。妖精之中,最危险的不是神通广大的男性妖术师,而是那些小巧玲珑的妖女,她们通常有着粉鼻如玉般雕硺的美貌,魅惑之音的柔美,可以融化孤山上的顽石。意志不坚定的人,会听从妖女的魅惑之音,去做一些邪恶的事情,包括在浑浑噩噩中亲手结束掉自己的性命。
……娜迦族这个名称,其中混杂着“龙”的读音。虽然他们声称自己的身上流着八分之一的巨龙血脉,却呈现出一种半人半蛇的外貌形态,作为主宰海洋的种族,每个娜迦美女都是冰肌玉骨,仪态超卓。满脸都是庄严,满身尽是杀气。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女王。
诚然,大多数人类,生活在贵族领主和军队的庇护之下,不得不与这个危险的世界建立一层安全的隔离带。
但这样的隔离带,却不妨碍人们从吟游诗人的口述,尽情yy那些神秘的异族女性。因为人类臭名昭著的奴隶贸易,总会撩开这层面纱的神秘一角。
尽管如此。
到这里,不得不陈述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人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只是一个被诸多的强大种族,边缘化的中下族群。
诸多强大的种族中,最具有影响力的是精灵。
……从上个纪元开始,有着神秘来历的精灵们,便在这个世界开辟了一个强盛的帝国。
精灵女性的外表长相与内在修养,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当她们的美丽变成一种艺术,没有亲眼见过,普通的语言则不足以概述一位精灵女性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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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疆域广阔、土地肥沃的日耀平原。
至于日耀平原的主人,则是由五个不同血统的人类王国组成。
古国,位于日耀平原的东部,国民特征,黑发黄肤色。
树国,位于日耀平原的西部,国民特征,绿发黄肤色。
日国,位于日耀平原的中部,国民特征,金发白肤色。
月国,位于日耀平原的北部,国民特征,灰发白肤色。
酒国,位于日耀平原的南部,国民当中有少部分的半身人,其他的大多数则是其他四国人的混合。
早在荒芜时期,五个人类部族在日耀平原落地扎根。从那个时候,五大王国便开始以日耀联盟自称,在日耀平原相互守望,繁衍生息,至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纪元之久。
(日耀联盟的算法,一个纪元为200年。)
日耀平原比想象的还要广阔,位于东部大陆的腹地,在荆棘森林的东面方向,南面是玛瑙河流,隔岸向南方延伸,穿过染血大峡谷,便是一片殷红的红土高地,日耀联盟将其命名为火烧平原。
一切故事的开端都要从日耀平原东部,一座名为洛尔卡丹的村庄开启。
如果在地图上鸟瞰,洛尔卡丹村庄,坐落于古国的东部边陲,与荆棘森林相邻。因为只是一个资源贫瘠,人口稀少的村庄,所以它默默无名。
……冬天,干巴巴的冷。
时至今日,洛尔卡丹村庄的领主大人,他所居住的不过是一座寒酸的、有些破败的木屋。就像它的外表看起来的一样,那既不是一个古老的要塞,也不是一座新颖的飞檐建筑,而是与周围的民居等建筑凑在一起,形成一堆杂乱无章的建筑群。
尽管如此,对于平民来说,一个领主的地位,仍然是高不可及的,即便他不是如想象中的那般富有。
洛尔卡丹村庄的领主大人。洛尔卡丹·亚索。
————以家乡和出生地作为姓氏,名字简略意达,这显然是一个古国人才有的名字。
在冬天的早晨醒来,哪怕是在卧房里,亚索一张开口,便会有白白的气冒出来,久久也不会消散。
片刻之后,来到木屋的大厅。
在靠近角落里的地方,有几条可以容纳六七个人坐的长凳,和两张满是磨损痕迹的大桌子,周围的架子上排满大大小小的木桶,梁椽上挂着一块块带骨的浓色熏肉。
站在靠近火炉的位置,亚索可以闻见食物和麦酒的气味混合,还有一些木柴的烟和油脂滴入火焰的味道。发呆良久,从额际垂下的一缕黑发微微摆动,挪动了下有一点点发麻的双腿。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冬晨,他有一点点走神。
时间,让难以释怀的事情变得简单,可以让人以淡漠的态度冷对。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么这场游戏的开端,逼真的有一点点心酸。
老男爵洛尔卡丹·阿奇门农,在昨天夜里死了。
那是个和蔼又顽固的老头,他是亚索有生以来唯一的亲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老男爵过世之后,从今天开始,亚索便正式继承爵位,成为了一个男爵贵族。以十二岁的年纪,成为拥有整个洛尔卡丹村庄的领主大人。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项使命,也是一副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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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筷子和刀叉,来自两个不同的人类国度。
筷子有筷子的长处,刀叉有刀叉的缺陷。这点浅显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人。
一千多年的苍老,使得外表僵硬的表情,忘记了怎么去表达喜悦和伤感。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寒冷的气质,以及让外人无法轻易察觉到一位少年领主的喜怒哀乐。
亚索弯了弯腰,将一块还带着林地潮湿味的木柴,丢进了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中。
大厅里的温度持续升高,能驱走的,也仅仅是体表的一丝寒意。
人们常常说,冬天是心灵的年轮。
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冬天人的孤独感最盛。
哪怕是一根破败的枯木,一片凋零的残叶,也可能引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当呼吸到一抹冷空气,从鼻孔钻进了肺部,一直凉到心底,更能清晰地触摸到那一片无法言语的冰凉。
凝滞的瞳孔和淡漠的面容,无法凝现一个恰当的表情。可亚索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个多情的人。
他知道自己那些无法表达的触景伤怀,不是因为风吹的僵硬,也不是先天面瘫,而是足足千年的病魇和麻痹沉淀。
境由心生,天冷,心有余热。
即便是对于亚索,这样一个曾被囚禁千年,灵魂漂泊异世的人。
亚索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存在于脑海中的神秘数据流。
正在更新……
与往日相比,脑海中异样的显示,使得亚索的神色,微微有些定格。但也仅仅是微乎其微的半秒钟,亚索便恢复了正常。
如果亚索没记错的话,已经十二年了。
在这个世界,人的一生,应该没有多少个十二年。
那种初到异世的恐慌,早已被岁月消磨掉。以至于,让亚索忘记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紧张。
在别人的眼中,他今年只有十二岁,……当然是不算前世那些岁月的话。
时至今日,有些东西,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