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胖大婶将笨丫交给了聂书瑶,嘱咐道:“姑娘,我家闺女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聂书瑶其实并不想让笨丫做丫鬟,笑道:“胖大婶,现在水鬼一事已清,笨丫也没必要成为我的丫鬟了。”
没想到这话却让笨丫双目含泪,“小姐,你不要笨丫了吗?不是说离开这里时我才开始叫水兰吗?笨丫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跟着小姐。”
“这……,笨丫不如去问问你父亲,若是他同意的话,我也不介意有个小丫鬟。”聂书瑶道,毕竟黎家寨原来的主人也曾是人上人,让直系后裔做下人,这不大好。
笨丫马上转泣为笑,“我这就去,我爹最疼我了。”
“呵呵,这孩子!”胖大婶上了露出关爱。
聂书瑶觉得这胖大婶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前还觉得她对笨丫不好,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没过多久,黎大山进屋来了,他也将笨丫郑重地交给聂书瑶,“我家笨丫就麻烦聂姑娘了。在这山里她也只能跟我一样土里刨食,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我们相信姑娘!”
聂书瑶看他这话说得憨厚,心中赞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财富地位的。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利落原路返回。只是又多了五个人,队伍显得有些长。
他们走得很早,清水村的人都不知道救他们于水火中的恩人已经离开了。
年老头的车在前头带路,然后是宋云飞三人,最后才江毅、凤无崖跟聂天熙。聂书瑶的马车被护在中间。
三个姑娘在车上,一路顺畅地又来到了清水河下游。巧得是,用还是当初的那个摆渡人。
下了马车,聂书瑶冲着一脸不自然地年老头道:“年老头,你这记性可真不好啊?你确定这路咱们没走错?我怎么觉得好像走过了一样。”
年老头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被这么一说彻底将遮羞布扯下,皱眉道:“姑娘呀,老头子不是说过了吗?刚刚才想起真正去槐树村的路。”
聂书瑶毫不怜悯道:“说说看?若是不记得我找凤兄商量商量。凤兄可是自小在扬州长大的,对那周边的情况很熟。”
“这……这个槐树村好像在扬州西南瓜洲一带。”年老头最终还是抓着脑袋将位置定了下来。
“什么!”聂书瑶低吼一声,瞪着眼睛看向年老头,恨恨地说:“死年老头,你这是在消遣我们吗?”
“呵呵!”年老头破罐子破摔,很无耻地说:“姑娘,我那块玉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
正在这时,摆渡人正在呼唤下一位。
年老头拱拱手,赶着马车利落地上了大摆渡船。
聂书瑶看着赶车上摆渡船的年老头,嘴角咧开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狐狸的尾巴好像露太多了。”
眼前,年老头麻利地从车上跳到摆渡船上,一点也没有老头子的样,拉着那匹马看上去力气还不小。
清水河的上游跟下游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条河,虽然都冠以清水河之称;上游只有一条支脉,可下游却是汇聚了这大山里的每条小溪小河,慢慢地在这个地方形成了类似内陆河一样的存在。清水河断流那几天也没影响这边的水深。
还是跟来时一样,等所有人马都过去后,聂书瑶才单独登上了轻舟,只是这会陪在她身边的是宋云飞。
江婉儿在河对岸看着目光一直聚在聂书瑶身上的江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师兄的目光也一直聚在自己身上呢。
但同时又感到了一丝庆幸,好在聂书瑶中意的不是自己的师兄,也乐得看宋云飞时时讨好聂书瑶的情景。
过了河,他们一路快行,到了晚间才到达某个驿站,今晚就打算在这里过夜。
一到驿站,聂书瑶便叫上了凤无崖跟江毅,聂天熙跟宋云飞几人在门外把风,三人在屋子里小声地商量着什么。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当初在如意客栈从土匪身上得到了羊皮卷,凤无崖正在仔细地查看。
“凤兄,看出什么来了吗?”聂书瑶问。
凤无崖道:“这图确实是扬州周边的地图,对照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聂书瑶跟江毅对视一眼,齐声道:“快讲!”
凤无崖温和地一笑,那容颜真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可惜屋内二人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连连催促,“快说呀。”
在讲之前,凤无崖问道:“这真是从那个杜豹身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