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人到了县衙二人仍在撕扯。乔寓忙问因何冲突,那道士说算命先生对自己无故辱骂,还打瞎了自己的眼睛。
乔知县当即问矮个青年因何缘故与道士发生冲突,矮个青年说道士参与谋夺人妻,杀生害命,自己是为阴阳行当清理门户。具体案情只需将城东万家庄的万子栋夫妇传至大堂,一问自明。
少倾万子栋带到,见到堂上跪着那道士,当即吃了一惊。
乔知县当即一拍惊堂木:“大胆万子栋,你是如何谋夺人妻杀生害命的,从实招来!”那万子栋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
矮个青年说:“你只需让他夫人将这三年内经历的事情从头说一遍,案情自明。”乔知县当即对那妇人喝到:“如实讲来!”
妇人姓徐,名叫徐仙儿。嫁夫贺家铺的贺老七,这贺老七身强力壮是个脚夫。有一天晚上,与贺老七一同干活的张小哥慌慌张张跑来告诉徐仙儿,几人一起挑脚,中途遭遇强盗。与强盗搏斗过程中自己滚下山坡,核老七被杀死在了山坡之上。问讯,徐仙儿哭了一夜。次日早晨,由张小哥带着,到那片山坡寻找丈夫尸体。却只发现地上有血迹,尸体已经不见了。
山里豺狼肆虐,想是被狼拖走了。可怜徐氏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而且丈夫连尸首都无法找到,清明时只能在路口烧些纸钱,自己生活也断了来源,可以说是贫困交加。
也是徐氏思念丈夫,常常半夜失眠。几天以后,家中竟闹起鬼来。央人找来道士作法,道士围着院子看了看,说这鬼不是别人,正是徐氏死去的丈夫,因舍不下家里的妻子,不肯投胎。徐氏拿出家中仅有的一点钱给了道士,让道士驱鬼安魂。既然已经死了就安心投胎,夫妻已是阴阳相隔,只能来生再见了。那道士作了法,贴了几道符咒,之后走了。
谁想作法只管用了三天,第四天徐氏又梦到丈夫回来了。二人一见,紧紧拥抱,醒来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徐氏觉得丈夫与自己感情深厚,也没太害怕。长此以往,徐氏慢慢觉得恶心、厌食。本以为人鬼殊途,想是丈夫的阴气给自己身体带来了不适,便找到郎中诊治。郎中诊断之后说是怀孕了!这对徐氏真是一声惊雷!自己现在衣食无着,丈夫已死,再若生了孩子,必然是满城风雨,自己再嫁的希望都没有了。丈夫是鬼,怎么人鬼交合,也可以怀胎?一时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在这个时候却有人上门说媒了,说是东边万家庄的万子栋员外死了夫人,正央媒婆张罗续弦。此时徐氏正是无奈之中,就答应了婚事。
婚后没几个月,徐氏就产下一子,万子栋并没有嫌弃,而是视如己出悉心照料。只是没有多久,此儿便病死了。万员外十分疼爱徐氏,细心开导。
刚说到这里矮个青年大拍着桌子说:“什么叫视如己出?那就是己出!这个孩子死了,那就是对他的报应!”众人听了全都大惊,不明就里。
矮个青年说道:“你和贺老七刚结婚的时候就被万子栋看上眼了,谋夺你的计划很早就已经策划。你丈夫贺老七遭遇盗匪袭击,便是这个老混蛋使的银子买通盗匪,让盗匪杀死贺老七,为下一步谋夺你迈出了罪恶的第一步。此后又买通此道士,假说是贺老七舍不得妻子闹鬼。其实就是万子栋搞的鬼,那夜间的梦乃是道士下的药,让万子栋趁虚而入。这一切做完之后,万子栋下药毒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再找媒人上门说亲。彼时你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自然答应。”
众人听到这里,均是恍然大悟。矮个青年接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被毒死的夫人到了阴间首告。阎罗收走了那个孩子,又派阴差给我们三个传递消息,知会我们处理阳间相关事宜。我三人知道以后,气得七窍生烟。这等伤天害理之辈,岂可做道士?道门亦有话传来,让我们一力惩治,清理门户!我只打瞎他的眼睛,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换了我那两位哥哥,他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那徐氏听到此处,亦是起身厮打万子栋,却被衙役拉开。乔知县顿了顿,问:“三位都是通阴阳之人,不知那几个强盗可有什么线索?本官即刻派人缉拿!”
矮个青年没说话,只是朝着门外努了努嘴。此时正跑进来一个衙役进来通报,无终三绝当中的那位武人青年押解着几个人奔县衙来了。乔知县马上率衙役迎接,只见武人青年赶羊一样赶着一拨背剪双手串在一起的歹徒。这些人个个鼻青脸肿,显然是在打斗过程中吃了很大苦头,有的还一瘸一拐。
乔知县将一应盗匪按律拟为斩刑,将万子栋拟为斩立决。道士犯法,罪加一等亦拟斩刑。
徐氏女本为受害者,无心为过,放归。责令万家赔偿徐氏银两,由她自行决定去留。但徐氏女不走,磕头如捣蒜,说:“小女子身子已污,无面目活下去了,要钱亦是无用。请大老爷将银两捐与需要之人,大师神通广大,望大师指点迷津。待寻出小女子丈夫遗骨,小女子自当自尽与夫同穴!”说罢啼哭不止。
两位大师均哈哈大笑,那矮子大师说:“要说这遗骨嘛!这个......这个......你可即刻回转贺家铺家中,就从这赔偿银两中拿出一部分,采购食材酒肉。你得下厨做上一顿上好的饭菜,我等才能施法寻找啊!”
乔知县亦是一脸懵逼,那矮个青年又补充说:“哦,乔大人作陪。”
乔知县当即派衙役会同徐氏采购食材,打扫贺老六家。徐氏女亲自下厨忙里忙外,两位大师与乔知县坐在屋内喝茶。少顷菜上桌,乔知县问到:“以往都是三位大师共同进退,今日不知为何独缺一人啊?”
那矮个青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随后就到!”话音刚落,门外一阵马蹄声响,一匹高头大马急驰至门前勒住。马上跳下二人,前面的正是负剑青年而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那死去的贺老七。
那负剑青年双手张开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怕,这个是明明白白货真价实的贺老七,不是鬼魂。”
原来贺老七中刀之后,没有死。而是被一伙人救下失去记忆。那伙人是马戏团的,贺老七被随团带着,几个月才伤口痊愈。因剧团里需要力大的伙计,便留在团里干力气活,以其失忆,团里给名傻子。这一天,贺老七正在劈柴,忽然来了一个负剑青年。马戏团也是武行,所以一看就知道这背剑的是江湖同道。
当下这负剑青年与班主交涉,介绍事情来龙去脉,随后带走了傻子。这贺老七之所以失忆,其实是由于失去了一魄,负剑青年帮其找回失去的一魄后将其带了回来。
贺老七夫妇见面,抱头大哭。之后乔县令又对贺老七叙说了事件前后经过,告诉贺老七,妻子属于受害,不可嫌弃云云。
且说前文咱讲过一个挑八根绳的故事,咱就再讲一个挑八根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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