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胡轸不识得袁胤,厉声喝问道。
“在下袁胤。”
袁胤脸色灰白,垂头丧气地答道。
“唔,甚好。”
胡轸捊了捊柳须,喝道:“来呀,将此人押下,依计行事。”
“得令。”
两名亲兵立刻扑了上来,将袁胤押了下去。
胡轸这才看了眼胡茂和牛金,语气有些捉摸不定,“居然真地把南阳兵引了出来,而且还捉住了袁胤,罗征这小子还真有些鬼主意,没想到啊!”
胡茂和牛金对视一眼,眼里地妒色一掠而逝。
胡轸把手一挥,大声道:“先不说这个,走,待破了宛城再说。”
“得令。”
众将急齐声应命,大军即刻出发,直奔宛城。
入夜。
宛城城头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自从西凉军从武关杀入南阳后,南阳大地就再也没了以往的平静。
士兵们夜间巡城时,也再不敢应付差事,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唯恐西凉军忽然冒出来偷袭城池,自己也成了西凉军的刀下亡魂。
然而到了后半夜,值夜的士兵再怎么硬挺,也开始有些打蔫了。
北城门的角楼下,一名士兵扶着城垛,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打精神。
远处有稀稀疏疏地脚步声响起,士兵还以为是幻听,不由使劲甩了甩脑袋。
然而很快,杂乱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什么声音?”
士兵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瞪大了眼睛张望。
就见不远处的黑暗中,一群衣衫不整,满面惊慌的残兵乱哄哄地冲了过来。
“什么人?”
士兵大喝一声,顿时惊醒了城头上的所有士兵。
闹哄哄地喊叫声中,城门小校很快来到了城头上,扶着墙垛往下看。
“开门,快开门。”
奔到城下地残兵败卒大喊大叫,个个惊慌失措,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
“汝等何人?”
城门小校不敢大意,连忙大喝一声。
有士兵道:“大人,好像是自己的兄弟?”
“自己人?”
小校愣了下,一时回不过神来。
士兵急忙道:“大人难道忘了,日前袁胤将军领军去讨伐山贼了?”
“呃!”
城门小校终于回过神来,刚想问个明白时,就见一人奔到了城门下。
在罗征地威胁下,袁胤硬着头皮来到了城门下。
“嗯?”
罗征眼神一横,抵在袁胤后腰上的匕首往前推了推,用眼神威逼。
袁胤铁青着脸,额头已经有细密地汗珠渗出,这要是叫开城门,丢了宛城,等主公回来后非剥了自己地皮不可,但不叫城门的话,现在就要死。
该如何选择,自然再简单不过。
袁胤不想死,也很怕死,自然很快就做出了选择,硬着头皮喝道:“快开城门。”
“是袁胤将军。”
城头上有人惊呼,城门小校也吃了一惊。
“快,快开城门。”
城门小校没仔细留意站在袁胤身后地罗征,只看到袁胤铁青着脸,还以为是自己没开城门迎接给气的,不由心里一颤悠,连忙大喝一声。
城头上奔走呼嚎,很快,刺耳地机括声和吱呀呀地摩擦声中,北门吊桥降下。
二十多名士兵奋力转动绞盘,千斤闸缓缓升了起来,随即城门洞开,城门小校亲自带着十余名士兵迎了出来,脸色还有些忐忑不安。
“杀。”
罗征眼神一厉,再不犹豫。
随手将锋利地匕首插进了袁胤地脖子,不理袁胤撕心裂肺地惨嚎,挥刀向前。
山崩海啸般地喊杀声刹时惊碎了夜空,惊傻了宛城城头的南阳兵。
“受死。”
罗征提刀冲在最前面,一声大吼,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城门小校斩成两截。
断肢和血箭迷乱了南阳兵的脸,十余名南阳兵眼神木然,回不过神来,很快被冲上来的西凉兵全部斩杀,而城头上的南阳兵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罗征带着八百伪装成南阳兵的西凉兵杀进城门,大开杀戒,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南阳兵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很快就控制了北门。
等到其余三门的南阳兵听到喊杀声准备赶过来时,西凉铁骑早已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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