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诺是司家前家主司琪的十夫之一,因为司琪意外死了,司家大部分的夫侍都让司长歌用各种方式驱逐出去,留下的也就只有生了司家兄弟的父亲,而成子诺,因为他疯了,司长歌虽然也有派人看过,但因为成子诺的病情很严重,而且时不时的产生幻觉,司长歌觉得他可怜就让他继续住着,待遇也跟从前一样。∮菠∝萝∝小∮说
但是,成子诺的病情总是反复,也总是折腾府里的下人,久而久之,除了一日三餐,其他人都已经不怎么靠近他的院落。
对一个病人来说,这样其实也是很不好的。
但司长歌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病人,而他身上的责任担子那么重,也难免有些顾及不了,因此,他也只能保证他衣食无忧。
而如今,在司长歌生死未卜,时凌一久去未归的节骨眼上,成子诺却是不见了。
司羽辰在知道成子诺不见了以后,这头都开始痛了,但他也没有忘记派人去找。
可是,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人还没有找到。
若是出事了那可怎么办?
司羽辰皱着眉头一脸的焦虑,而一直爱慕着他的莫侠也自告奋勇的帮忙寻找,但,直到天黑,这人还是没有找到。
司家的其他几人,作为前任家主的夫郎,就算如今当家换了人,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尤其是现在司长歌不在,时凌一也不在,司羽辰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顶替这家主的位置,哪怕是暂时的也足以让他抬起头了。
而原本那些小心思也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夜,已经降临。
书房里,烛火燃起,一道身影却是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妖娆的脸上满是焦虑。
扣扣。
司羽辰正担心着便听到敲门声,刚要开口,门已经退开,看着门外站着的中年男人,连忙迎了上去开口,“爹,有没有六爹的消息。”
成子诺排行第六,他们几人也叫他六爹。
其实,成子诺也并不是排在第六,而是之前已经有不少怀了异样心思的男人被司长歌赶了出去,而他留下也就成第六个了。
司家,如今是男人做主,辈分什么的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而司长歌其实也不阻止他们改嫁,若他们真要嫁,哪怕是鳏夫,以司家如今的地位也会是高嫁。
但,他们不愿意,倒也不是他们有多爱前家主,也多忠贞,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这前任家主本就是一个风流人物,生得好,有钱,有地位,娶的夫自然是多,而人多,勾心斗角的地方也多。
他们也累了,懒得斗,更何况都有儿子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以后荣华富贵也是少不了。
或者,还能借着儿子更上一层。
因此,他们几人怎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但,在司长歌倒下以后,一切都已经变了。
有些心思,只是因为没有机会,所以被死死的压制,而一旦有那么点苗头便跟着燃烧起来。
而这,便是今晚唐月来的目的。
只不过,自己这儿子太傻了,这样的好机会都摆在眼前都不会把握,只能由他来出马了。
就算已经很多年没有勾心斗角醉心花草了,论上心机,唐月也是不差的。
唐月的那些心思也只是在脑中转了下,看着一脸担忧的司羽辰,轻轻摇头,同样妖娆的脸上也是担忧,“还没有消息呢。”
闻言,司羽辰的眉头皱的更紧,声音里也满是担忧,“六爹到底去哪了,他多年都没有出过门了,若是,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出事?
死了倒也干净。
唐月对成子诺是死是活一点兴趣都没有,前家主在世的时候,她就很宠他,因为他的琴弹的好,他也总用琴声将她从自己房中勾走,让他几度恨不得撕了他。
不过,他再受宠也没有用,家主死了,而他又无子,真的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这些话,唐月是不能跟司羽辰说的,原本父子感情就不是特别深,若是说了,他怕是要远离自己这个无情的父亲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趁时凌一还没有回来,多拿点利益。
唐月想着,温柔的伸手拉着司羽辰的手安抚他几句,然后便拉着他坐下。
“爹,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自己这一个爹,作为亲儿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他一温柔起来,总感觉要出事。
不得不说,司羽辰有时候一些直觉很准。
而被直接问到的唐月先是无奈了下,脸上却是保持得体的微笑,眸光带着慈父的温柔,让司羽辰很不自在,也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父亲一定有事。
“羽辰呀。”
唐月刚开一个头,还没有说什么司羽辰已经从唐月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一脸认真的开口,“爹,你别忘了,这一个家是大哥一手扶起来的,时凌一是他的妻,更何况,大哥也将司家一切都交给她,你别想打司家的主意。”
司羽辰可不是内向耳根子软的司青澜,就算是他爹,若是敢损害到司长歌的利益,他是死也不同意的。
听到这话,唐月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眼神也多了丝气恼,声音也沉了下来,“羽辰,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脑筋呀?”他这不都是为了他?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司羽辰的确不明白,自己这爹多年来只顾他的花花草草,对待花草的好都胜过自己这一个亲儿子了,他自己知道他脾气火爆,又有一身怪力,但,这里面又何尝没有因为他疏忽的缘故。
因为如此,他更靠近司长歌。
若真要说的话,自己可是司长歌养大的。
他对这看似冷漠,实质却更温暖的兄长更加亲近,哪怕他后来越来越冷,自己对他的敬畏跟崇拜也没有消失过。
因此,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么自私的事情。
那可是忘恩负义。
“爹,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司羽辰直接下逐客令了,哪怕这人是自己的生父。
而被赶出去的唐月,更是气恼,但,气归气,怒归怒,唐月还没蠢到跟自己儿子发火,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在将父亲赶出去以后,司羽辰整个人也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一手横在额头上,双眼茫然的看着房梁,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苦恼的闭上双眼。
凌一,你到底去哪了?
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
这边司羽辰为了成子诺的失踪而烦恼担忧着,而时凌一这边其实也遇到不小的难题。
因为,她跟他们几人,失散了。
而之所以如此,其实,也是因为意外。
原本,他们在避了雨之后便要往飞月国的方向赶,但,因为这下了一天的雨,这山林本就泥土多,没走多久就碰上泥石流。
好在他们运气还算不错,人跟马车都没有被泥石流所淹没。
但,这突然出现的泥石流却是挡住他们的去路,让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走另外一个方向。
可是,这一个方向便有些远,而他们的干粮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原本想要撑着,但马却是不肯走了。
没办法,只能先在原地休息,待重新调整再上路。
他们找了一处山洞,生起火。
原本只是打算休息一下,而因为时凌一饿了,花临渊便想要到山林里打猎,毕竟,林子里什么都有。
在花临渊离开打猎的时候,云沧漠跟非云星到外面捡些树枝,山洞里也就只有时凌一跟白慕云了。
等待总是无趣的。
白慕云又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时凌一也有些生理需求便离开山洞。
也就这一离开,稍稍有点远,她跟他们几个便失散了。
一直到天黑,时凌一也没找到那一个山洞。
山林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迷路,因为周围都生得差不多,对一个方向感很差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
时凌一就没什么方向感,因此迷路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也是知道自己有这毛病,离开的时候还做了记号,但,不知为什么,那记号都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时凌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这块大石头几秒前她还看到,自己这是在原地转圈了。
时凌一原本就是又累又饿,现在干脆都不走了。
她就坐在石头上,抬起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等着花临渊他们来找自己。
比起自己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倒不如等他们找来。
时凌一这一个决定倒也是正确的。
只不过,找来的不是花临渊他们,而是,另一伙人。
时凌一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眼眸刚浮起抹欣喜便冷了下来,她的唇抿起,神情也冷了许多。
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呀。
时凌一在心里冷冷的嘲讽一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而树林,走出十几个穿着黑袍的面具人。
看着不远处那十几人面具人,时凌一危险的咪起眼眸,而在她身后,有无数把刀正对着她。
她,被包围了。
月,高高的悬挂,而风,冷冷的吹拂着。
时凌一仍然坐在石块上,看着将她包围起来的面具人,一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