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挺着肚子的粟米。眸子里带上了一些惊讶。站起身子,扶着粟米走到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摆放的,都是空酒瓶子。
温泽尴尬的笑了笑,将茶几上的瓶子收拾了。让秘书泡茶,回来的时候坐下,望着粟米,忍不住的笑了笑,说,“粟米,好久不见。”
“温大哥。”粟米望着温泽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难受。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温泽的样子。“你怎么这样对待自己?”
“我?”温泽的目光闪了闪,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意之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我很好。只是,偶尔改变一些生活状态,也是不错的尝试。”
温泽说笑着的时候,茶水端了上来。粟米双手抱着茶杯,微微的喝了一口茶,开口说,“温大哥,其实贝芮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粟米看到温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了颤,“贝芮她其实是喜欢你的。”
温泽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说,“粟米,你来找我。我们应该聊聊你的孩子,是不是应该认我做个干爹什么的,你放心,我可是个十分正派的干爹。哈哈。”温泽在笑,可是这种笑无力到了极致。
“温大哥,我是说真的。”
粟米强调了一遍,温泽脸上的笑容淡淡的隐了去。
“真的假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温泽淡淡的说,“就算她喜欢我,她也已经决定做别人的新娘子了。粟米,这是她的选择,她的选择。”
“可是,”粟米有些焦急的开口,“可是人的判断有时候是会出错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出错,耽误一生哪。”
“可是我还能做什么?”缓缓的放下茶杯,温泽开口,“订婚的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还能做什么?找她谈吗?她会改变主意?”
“喂,你是温泽哪。温泽,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直接去现场抢人哪!还谈什么谈?”粟米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瞧着温泽的反应。
温泽先是愣了愣,继而似乎是释然的笑,“算了,粟米。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一定有用!”粟米的身子欠了欠,伸手摁住的要提起茶壶的温泽的手腕,很认真的说,“温大哥,你爱她的对吗?既然是爱她的,为什么不敢干?难道你怕尼克吗?”
激将法,粟米恨不得把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神马的都用上,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温泽去抢人家的新娘子。
温泽抬起自己的眼睛,望着粟米,叹了一口气,说,“粟米,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输了。从贝芮做出选择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输了。输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挣扎。”温泽说完之后,反手握住了粟米的手腕,淡淡的开口说,“茶水很烫,还是我来给你倒吧。”
粟米缓缓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不禁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茶的味道很好,可是粟米却丝毫没有品茶的心情。微微的蹙着自己的眉头,想着下面要说的话。
“粟米。”温泽开口说,“如果你生孩子,一定记得通知我。我会赶回来的。”
“赶回来?”粟米忍不住的反问,“你要去哪里吗?”
“是啊。出去走走,在这个城市呆的太久了,很倦。我会出去走走。不过你放心。”温泽开口笑了笑说,“如果你的孩子出世,无论在哪里,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不行你不能走!”
如果真的让温泽走掉了,或许再也无法劝服他去订婚礼现场抢走贝芮了。
“为什么?”温泽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贝芮是脱口而出的,理由当然是没有想好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开口说,“反正不许你走。你要留在这里,这个城市需要你呀!”
“别扯淡了!”温泽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在贝芮订婚礼的那一天,我就会踏上飞往欧洲的飞机。”
“温大哥,你...”没有了理直气壮,粟米的声音有些细微,带着哀求的语调说,“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打算放弃贝芮了吗?”
“不是我放弃了贝芮。”温泽叹着气,说,“是她放弃你了我。我是被抛弃的人。”温泽的眸子望着粟米,缓缓的笑了笑,说,“粟米,谢谢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挣扎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连续两句的“就这样吧”让粟米彻底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灰意冷。粟米知道自己真的无法再劝说住这个男人了。
粟米站起了身子,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温大哥,如果你不去,贝芮会伤心死的。”
不想和温泽继续争执下去,说完这句话,粟米转身走出温泽的办公室。留下一脸迷茫的温泽。
温泽望着粟米的背影,身子缓缓的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呼了一口气。他无法劝说自己去贝芮和那个男人的订婚礼上。
而且,那个男人应该也有不错的物质条件,在这方面,他甚至是超过自己的。他应该可以给贝芮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自己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不断的列举着尼克的好处,让自己变的麻木。温泽几乎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优势,那就是贝芮的爱。
贝芮是爱他的,这一点,无论多少的物质,多少的金钱,都是无法取代的。
温泽忘记了这一点,所以他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