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不停地喘息，口中大口喘气，宋棠有些后怕，满头大汗，看着手中的东海遗珠，他不禁呢喃：“这就是你的来历吗？”

东海遗珠，果然像清雨郡主所说，是美人鱼血泪凝成的！

“宋棠，怎么样，你刚才感悟到什么了？”轮回的声音忽然在宋棠心底想起。

宋棠闻言顿时来气了：“轮回，你刚才跑哪去了，我们叫你都不应！”

“我也感应不到你的心神，我还以为你潜心顿悟去了呢！”轮回答道。

“顿悟个屁！”宋棠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还不是你要我用心去体悟！”宋棠没好气了，“我心神一下子栽进东海遗珠内，看到了它形成的经过，实在是……是……”

宋棠一下子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

“感动？”轮回说道。

“对，就算感动！”

轮回嗤笑了：“不就是男女间的生死爱情么，无非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妖兽罢了。我轮回一生，见过类似的故事数不胜数，比他们还惨百倍的都大有人在！他们也没什么，你只要当看了一个平常的故事就行了。”

宋棠怒了：“你有没有同情心，你还有人性吗？”

轮回悠悠说道：“我就是一把神兵的灵识，我要人性做什么。”

宋棠无语了。

轮回恼怒宋棠不争气：“我让你体悟东海遗珠，不是要你沉迷在他们的故事之中，我要你利用这水系灵气无比充足的珠子来你凝练你的剑势。你到底有没有专注修炼的？”

“体悟吗？”宋棠一下子想到美人鱼那哭成泪人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声，“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珠子不愧是水系至宝。”

“那你有什么收获？”轮回问道。

“收获吗？”宋棠顿了顿，“感觉心里很堵，有什么要发泄出来一样。”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轮回大喜说道，“这是顿悟的前兆呀，你再仔细体悟体悟，看看有什么领悟。你之前的剑势就是顿悟出来的，什么凝成，估计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姿态。”

“这……”宋棠再一次沉浸在刚才看到的景象，脸上时悲时喜，“任那美人鱼如何哭泣，任她哭天抢地，任她如何呼叫天地，天地都没有应她分毫。她也许死去了几百年，这才凝成东海遗珠，除了珠子留下，她在天地间完全消逝了。天地真是无情啊！”

“天地当然无情！”轮回在宋棠的心底大喝一声，“天地本无情，何来同情，又何来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若有情天亦老！”

轰！

宋棠浑身震动，双眼放出耀眼的光芒，渐渐地，紧闭双眼，心神陷入了一种神奇的姿态之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若有情天亦老……”

在这个状态，他完全消失了，天地也消失了，只有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漂浮，与他时近时远。

好像触手可及，又好像有天地之遥，无法捉摸。

铿！

宋棠毫无意识地抽出了长剑，剑随身动，在屋内没有目的地比划开来。

天剑之内，轮回惊喜莫名。

“又开始顿悟了？”轮回哈哈大笑，“这小娃悟性真是惊人，之前一个顿悟就凝练出三重剑势，这次呢，又要给人什么惊喜呢？”

轮回对此无比期待。

虽然抬出天刀轮回来打击宋棠，让他不要自满，不要骄傲，不过对于宋棠的悟性，轮回还是比较赞赏的。

对于武道之势与武道之意的领悟，宋棠有常人所没有的特点。

别人就是再天才，再有天赋，再有悟性，领悟出这些来，也大多循序渐进，至少是一级一级往上提升。

宋棠倒好，他完全颠覆这些道理，做到了一日之内连续提升的地步。

哪怕强如当年的天刀轮回，也没有这样的反常呀！

因此，轮回心中对宋棠的顿悟，已经生气了莫大的兴趣，想看看宋棠能在顿悟中领悟出什么来，想要看他如何凭此特点纵横天下。

嗖嗖！

宋棠比划长剑的动作越发快速了。

秋雨剑法完全施展开来。

剑势也愈发昌盛。

汩汩！汩汩！

一道道水幕从他的长剑中形成，把他整个人都包围在一起。

一重剑势！

二重剑势！

三重剑势！

“好好好！”轮回感应这些变化，无比开心，“剑势越来越盛，这是要突破的节奏吗？要到四重剑势了？”

秋雨是细长绵延的，在宋棠的剑下，整个房间都被水之剑意笼罩，在这片空间内，天地都由他做主。

他是这片空间的主宰，在这里，他要让人生，对方就生，要让人死，对方就死。

轰轰！

蓦地，剑势一变，连绵的秋雨忽然变成了滂沱大雨，嗡嗡声响，就像雷电交鸣，紧接着，整片空间都荡漾起来，就好像受到了绝大的冲击。

砰！砰砰！

剑势变成了汪洋大海，惊天巨浪在冲击天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轮回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无法理解宋棠的变化，它感觉有些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