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二夫人才又满目悲痛的将放声大哭的母女两搀扶起来,温言劝道:“姑姑和妹妹可是别再哭了,哭坏了身子,没得让那些捧高踩低的小贱人看了乐开了怀。”
池巧娘正哭的委屈呢,一听林氏这话,立马就止了泪,拉着老夫人的手便殷殷的央求道:“母亲,您骂也骂了,打了打了,女儿自己蠢笨没本事办砸了事儿,不管您怎么打骂女儿,女儿都受了。可女儿好歹也是您的心肝宝贝,女儿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被三房那刁妇打了脸,母亲,您可要为女儿报仇啊!”
老夫人长喘了几大口气,被池巧娘和林氏小心翼翼的扶到榻上倚好。
她的身体到底不中用了,哭了一场更是感觉头痛胸闷,然而她的脸色,此刻却变的平静无波的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唯独从她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才可以看出老夫人愈发变得执着而疯狂的恨意。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她就将三房那几个碍眼的小畜生全都毁了!!
老夫人就目光沉沉的看着池巧娘道:“不急,母亲会为你报仇。呵,江氏倒是打的好算盘,还想将那小畜生嫁回到她娘家,她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呵,真当我老婆子是死的,能认她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随意的折腾,忠勇侯府的后院,可都在老太太我手里边捏着呢。”
池巧娘听懂了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却也迫不及待的说道:“母亲,那庆哥儿的亲事?”
“难不成你还想娶三房那小畜生进门?”老夫人语气中有着很锋利的冷冽,像刀子似的,割的人脸疼面疼。
池巧娘先是一怔,继而却恨得咬牙切齿的道:“娶,怎么不娶?!不娶她进庆哥儿的后院,我怎么折磨她,怎么去借她折腾三房那两翅膀硬了的两口子。”
冷冷的笑了两声,便又恨声道:“他们不是不认庆哥儿和那小畜生的亲事么,呵,她们越是不认,我越是要将那丫头弄进靖远伯府。不过,这次那丫头可没那么好的命做正房嫡妻了,我要那丫头做妾,做通房,我要把她们三房作践死!!”
“难不成你是想……”让三房那夫妻两个,将七丫头嫁给靖远伯府的长房嫡孙他们尚且不愿意,巧娘还想让那小畜生做妾,做通房,那唯独有……
池巧娘也不掩饰她的恶毒心思,很是光明正大的,一口对老夫人道:“我就是要坏了那小畜生的闺誉。私相授受,共处一室,肌肤之亲……呵,只要能成事,女儿不计较什么手段。”
池巧娘心里已经开始计划在何时何地坏了池明瑄的闺誉,让她吃个哑巴亏,只能认了庆哥儿了。不仅如此,她还在尽可能的想着阴损恶毒的招数,不仅要报复三房那两夫妻,还要将江海和施氏也一道收拾了。
呵,敢在忠勇侯府撒野,她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翼州城的地头蛇!
二夫人林氏仍旧在漫不经心的喝茶,好似根本没有听到,眼前这对母亲两的计较和预谋。然而在池巧娘说到要坏七丫头池明瑄的闺誉这句话时,二夫人林氏却漫不经心的开口说了一句,“江通判家里,中秋节前不是就发了帖子,两天之后请咱们去他家府上赏菊?”
江海任职翼州后,江家还没有安排过正式的宴饮。
到一地为官的官吏,宴请当地大户及有威望和影响力的人家,以及以后的同僚和上下级人员,打好关系,熟悉彼此是很必要的一项活动。
江家确实也向忠勇侯府,靖远伯府这些人家发了邀请帖,正是两日后的赏菊宴,……若是能在江家坏了池明瑄的闺誉,将她和庆哥儿凑成一堆,让池明瑄无路可走只能进庆哥儿的后院……
池巧娘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她已经在思考这件事儿的可行性了。
若是真的办成了这事儿,不仅作践了三房,还能恶化江氏和她那二哥二嫂的关系。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江氏也别想攀着她娘家的粗枝儿往上爬!
“娘。”池巧娘看向了老夫人,阴翳的双眸中闪烁着疯狂和兴奋的亮光。那光芒明亮至极,几乎能闪瞎人的眼。
老夫人微蹙着眉,手中的珠串转个不停,最后却也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好,就这么办。”
池巧娘兴奋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像个几欲扑火的野兽一般。然而她还是强制抑制住心中沸腾的火热,一皱眉再次开口问老夫人道:“母亲,那我们之前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老夫人开口问道。老夫人还没转过来弯池巧娘在问什么,当初参与设计了那个计划的二夫人却是心神一跳。不觉就开口道:“妹妹说的可是……那件事儿?”
哪件事?
那件事儿!
老夫人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也想到了是什么事儿。
之前池巧娘还没对六丫头动心思,她更没有要让七丫头顶上六丫头,和庆哥儿凑成一对。然而,当时因为恼恨三房那庶子争气,又唯恐他这次真的中了举,出息了不再受她控制,她们没有办法改变池仲礼乡试的结果,但是老夫人却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池仲礼真的中了举,她们便要毁了他!
一个举人,一个读书人,如果他的名节彻底坏了,想来也就要彻底与仕途无缘了!
到时候,哼哼……
老夫人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声,便也开口道:“事情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就安排在两日之后的傍晚。”
两日后恰好是江家菊花宴举办的那天,如果巧娘的安排成真,三房那两口子可就是丢了大脸;若是傍晚再上演上这么一出伤风败俗的闹剧,池仲礼声名尽毁,就又要从天堂跌入到地狱了。
一个庶子,没她老婆子的允许,就想飞,看她把他的翅膀折断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