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会不会再来寻仇?”
“这个······”孙华阳犹豫了,大哥你这算是什么问题,我说不来你可能不信,我说来,你能放过我?
宋三缺举起的酒瓶到底还是砸了下去,“啪”,这次的效果不比王二右手的差。
孙华阳嚎叫着吼道:“你说我特么的到底来还是不来啊,你这特么的不是玩我呢么········我爸爸是孙九千,你特么的今天要是彻底不把我给废在这,等我特么再来寻仇的时候我就废了你,我来,我来,我特么不来我就跟你姓”
孙华阳豁出去了,他知道这货绝对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搞不好桌子上那几瓶酒最后全都落他身上。
宋三缺笑了,拎起第六瓶酒说道:“我没问你那么多啊”
孙华阳一哆嗦,抱着左手愣愣的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孙九千是谁?”
“是你爹啊,九千岁啊,我知道啊”宋三缺举起酒瓶笑眯眯的说道:“你爹是九千岁,那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孙华阳的脑子被敲的一时么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说道:“我爹是孙九千啊”
宋三缺笑了,说道:“那你说孙九千是太监”
“啊?”孙华阳张大了嘴错愕的盯着宋三缺说道:“是,是啥?”
“你说孙九千是太监”
这次孙华阳回过味来了,自己在被人扯着脖子耍着玩呢,他爹是叫孙九千,也被人称为九千岁,但特么的不是真的九千岁。
他要是说孙九千是太监,那自己成什么了?
孙九千又成了什么?
周围有知道九千岁名号的人脸色就变了,宋三缺这么逼问,完全已经将本来是寻仇滋事这种小冲突给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他在招惹江浙沪一带鼎鼎大名的九千岁!
二楼栏杆旁,瘦削男人叼着烟转头说道:“善哥,他玩大了吧?他敢这么干,孙九千保准几天之内就能把他给沉到秦淮河里去”
瘦削男子的话并不是无的放失,早几年前确实有人不服孙九千的地位,当时当着不少人的面说了差不多是和宋三缺类似的一番话,当时孙九千笑了笑没吭声,而没过几天,说话的人就消失了,没了踪影。
大概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当这人的失踪要成为无头公案的时候,一场大雨后再秦淮河的下游飘起了一具尸体。
秦善摩挲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楼下的宋三缺说道:“聪明人啊,难怪于清然那头老狐狸自己还没从这次动荡中摘出来,还非要顶着风险让我接这个茬,这个小子真值得啊”
瘦削男子不解的问道:“就这还算聪明?我怎么看是有勇无谋,身手是不错,但做事莽撞了点”
“他是故意的,这还是做给我看的”秦善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说道:“他起来是在惹祸上身,但其实······也可以叫破釜沉舟”
“你到底是说不说啊,你不说我就敲了”宋三缺不耐烦的说道:“是敲在你的脑袋上”
孙华阳这下子反倒不歇斯底里的害怕了,他冷冷的说道:“你知道我说完这句话,你的后果是什么么?”
“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宋三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依不饶的说道:“说吧,不然我真敲了”
“好,好,好”孙华阳抿着嘴一字一顿的说道:“孙,九,千,是太监”
“啪”宋三缺还是砸了下来,不是脑袋,是孙华阳剩下的那只手。
宋三缺说道:“不说敲你脑袋,说了就敲你手,你挺划算的”
宋三缺站起身子,抽出根烟点上后指着酒桌上剩下的酒说道:“我给你留着,下次你再来招惹我,我继续敲”
孙华阳和王二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就像是立起来的两只哈巴狗一样弯曲着红肿的双手,也放什么狠话就带着十二条狗腿子蹒跚着走出了苏荷。
孙华阳是懒得放狠话了,他那句孙九千是太监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就把宋三缺当成了半个死人。
之前他说把宋三缺给沉到秦淮河里那算是吓唬人的,但孙华阳临走时知道,这句话用不了多久就可能变成事实了。
苏荷里的人再看宋三缺的眼神就变了。
宋三缺喝酒的时候,对他是佩服。
宋三缺放倒孙华阳十四个人的时候,对他也是佩服。
当宋三缺逼着孙华阳说孙九千是太监的时候,就由佩服变成了钦佩。
佩服和钦佩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感官上的感觉,一个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然后从这一天起,那个曾经折服苏荷的酒鬼,开始名动一九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