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之拍了拍宋三缺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安慰道;“年轻人,有些事眼见并不一定为实,你要学会透过表面看本质,懂么”
“我懂你大爷啊”宋三缺唉声叹气的说道:“反正都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那就继续在加把火吧,咱俩的下场都差不多,跌倒了在爬起来呗,最多就是新伤未愈又添旧痛,我是皮糙肉厚的无所谓”
宋三缺说完就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幽怨飘然而去,陈安之掏出烟来蹲在地上抽了起来,一根烟抽完他拍了拍口袋里从宋三缺那要过来的钱叹了口气说道:“有段日子没玩这一手了,脑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生疏没有,不过好在这盘子不是很大,用的也都是以前玩剩下的手法,操作起来就算不是游刃有余至少也不会磕磕绊绊的,这就当是我东山再起后下的第一手棋吧”
第二天一早,宋三缺就守在了轩景国际的大厅沙发上静候三人的到来,今天他还得旅行导游的义务,陪着三个人玩转南京城。
等了半个多小时两男一女也没下来,到是武叔从外进来后看见了沙发上喝着茶抽着烟的宋三缺。
宋三缺见到武叔慌忙站起身来递了根烟过去后笑道:“您老这么早就来,可真是够尽心尽力的”
武叔接过烟后摇头说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虽然善哥的局面已经稳当了,可是现在的竞争太激烈,你要是不上点心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得被淘汰掉,就说这轩景国际吧,类似这样的地方在南京从市区到郊区,至少得有十几个同样级别的竞争对手,大家都想把客人往自己这带,可南京城里甚至江浙沪能被请到楼上的人就那么些个,想要坐稳自己的招牌没那么容易的”
说完,武叔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看,年轻的时候我也一表人才,现在呢?都被熬成猥琐大叔了”
宋三缺呵呵笑道:“可是,现在的女人好像就喜欢这调调”
武叔莞尔的笑道:“三缺,等你到了我这时候就会明白,外面彩旗飘飘真不如家里糟糠一个,我混了大半辈子的江湖,也风光十几年,但到最后我也只求一事,就是有个能守你一辈子的女人在加儿女双全就可以了,你也是走我们老路的年轻人,现在的心境还没有到这地步,但越走你越会明白,在以后想要独善其身,很难啊”
宋三缺点头算是认同了武叔的唏嘘感慨,不过他能听得进去但却明白他身上的担子注定是无法从这里跳出去的。
宋三缺忽然问道:“武叔,那个九千岁的事您能和我说说不?”
“九千岁?”武叔一愣,然后问道:“想要知己知彼了?”
宋三缺摸了摸鼻子,点头说道:“一个性子睚眦必报的人,注定是无法释怀我干的那些事的,虽然那个孙九千也许不会亲自出手花费什么大代价来对付我,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他来了兴致想要捏我一把,那可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你是不是也奇怪,为什么自从上次拳场的事过后一直这么风平浪静的有点不太符合孙九千的性子?”武叔沉吟了半晌,然后才说道:“那是因为南京城里前段时间有个大人物倒了,背地里牵扯到了不少人,孙九千和那人的纠葛不算太深,但对方主政其他地方之时两人却有过交集,孙九千现在在想办法把自己从那人的连带关系中撇出去,所以他才无暇顾及到你这么个小人物,而等他抽出身来后记起你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他必然会出手给你教训的,你都说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种人最是记仇了”
宋三缺眯着眼睛说道:“既然如此,想来那九千岁的对头也不少,那为什么没人在这时给他火上浇油一把,让孙九千更加的焦头烂额呢?”
武叔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宋三缺赞许的说道:“难怪善哥这么欣赏你,你能想到这一点还真不太容易”
宋三缺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阴人,下绊子,我倒也会那么两手的”
武叔放下茶杯,说道:“孙九千的对头不少,毕竟他那个身份地位的人要想清清白白和和气气的走到如今这境况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如今的孙九千已经做大了,不是河里漂浮不当的小船,而是成为了海中可以乘风破浪的一艘巨轮,不是那么容易被掀翻的,除非整个江浙沪出现了大动荡,不然孙九千的地位摆在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孙九千是个很重要的纽带关系,他的周边势力网复杂权力网盘根错节,如果动他动的狠了,很多大人物也不会安心的,说白了呢就是,孙九千如果出大事那很多台面上的人物也会出大事,除非和孙九千有关系的那些大人物先出了状况,不然就算有人想给孙九千火上浇油,那也是烧不到他的,有人会保他的”
宋三缺皱着眉说道:“这么说来,那我和孙九千的关系就得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了?”
武叔摇头说道:“也不见得,毕竟你只是扫了他的面子又不是刨了他孙九千的祖坟,你们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再说了,你在孙九千的眼里就是个小蚂蚱而已,还上升不到他用尽心思对付你的层次,他是会出手教训你,但也可能说不上有了什么契机后你俩之间的恩怨会被一笔带过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