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这一片人们种下的树苗,有些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小树,有些还是蓄势待发的树苗,总有一天他们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而当年种下它们的人,也在时间与历史的洪流之中白了青丝,老了容颜。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种树?”回去的路上,苏漓好奇的询问宁静。
“以前每年我都会来这里种一棵树,今年的还没种,就带你来这里了。虽然这里是冬天,但是还是有人撘暖棚种上一堆树苗,然后春天的时候再拆下树苗,现在的小树苗林太小了,可以用暖棚,再过几年就不行了,只能春天的时候来。”将手插在口袋里,宁静不紧不慢的说道,身姿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在这冬天里,给人一种他走在夏天的感觉。
“每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苏漓几步跑到宁静的前边,看着宁静的眼睛说道。
“是啊,每年,从我母亲去世的时候起。”淡淡的声音响起,仿若毫不在乎,又好像已经在乎到心底,已经表现不出来了。
苏漓沉默,她没说对不起,都已经说出口了,再说对不起屁用都没有,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安慰?伤心的时候安慰别人,你确定不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于是呼,苏漓深深地忧桑了,她不知道怎么用行动安抚一个受伤男人的心灵。
宁静颇为蛋疼的望着前方瞅着自己,却神游天外,脸庞纠结的女孩。不用想,肯定是在胡乱想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喂,走了。”宁静上前一步一把拉起仍在神游的苏漓,没给她一点反应时间,就拖走了。其实也不用知会苏漓了,因为她还没完全回过神,一声不吭的就被拖走了,心中还纠结怎么让宁静恢复心情呢。
等到她回神都已经到学院门口了,身边的宁静发现实在叫不醒她就给她扔在这里了。她摇了摇头,男人心,海底针,不可估量啊。
叹息完的苏漓刚想回学院,脚步还没迈出去呢,就看到宁静从远处而归,手里......手里好像提拉这一个木桶一样的东西,还没等她完全看清楚是什么,就被宁静一股脑塞在了身后。
苏漓搓了搓手心,面无表情的闪现在心虚的宁静面前说道:“拿出来。”
“什么啊?”宁静无辜的眨了眨眼,身子却灵巧的四处躲避,一点都没让苏漓碰到。
开玩笑!想要拿水浇她的事怎么能告诉她,会被痛殴到死吧。所以死都不能告诉,(你都说怕被痛殴到死,却还说死都不能告诉,矛盾了诶。宁静:面无表情的拍飞作者。)
苏漓看着宁静水汪汪的大眼,和特意挤出来的两个小酒窝,再想想之前把这个男人的心伤到(?)了,她决定不追究他这故意隐瞒之罪了。
于是苏漓淡定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学院,摆了摆手当做再见。
要是宁静知道苏漓心中真正的想法绝对会掀桌有木有,够了有没有,再也不爱了这种感觉是肿么回事。
所幸的是,他不知道。宁静看着苏漓的身影渐渐消失,最终不见,这才嘴角一勾,潇洒的一抬手,拎着桶回去自己的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