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有草原,有沙漠,有戈壁,或贫脊或肥沃。贫脊之地全无人烟,肥沃之处才是关外诸民养息之地,皆以放牧为生,因而总有狼群伴随。
所以卢乘风对狼性极为了解,而且他在大理也有数年,对金蚕门也同样了解,所以当他听到枭夜等人对话,已从中分析出结论所在。
“狼性阴,极敏,对危险气息的敏锐度高出其它动物数倍。蛊亦阴,极毒,只能以物催动。”卢乘风习惯性地将眼微眯,“蛊多由各毒虫所制,有腐味,只要是活蛊,皆会发出此种气息,只不过人六识不清,不得感受其味。狼天性使然,六识敏于人,所以但凡活蛊,它都可识得其散发的极微气息。狼本不屑蛊虫之类,可此蛊却在掌柜脑中,二狼识得护主,却又担心伤他,于是便有此举动。”
“掌柜?”韵儿听卢乘见称凌小星为掌柜,不明所以,不由看着枭夜。
枭夜这才想起自己在答应他条件时称过凌小星为“掌柜”,只是不知道这个卢乘风却以此名叫他。
众人一听,都知道很有道理,若不然,二狼与凌小星关系极密,不可能对他产生凶意。
枭夜这时也才明白过来,破星破月当日为何要将附近的狼全拉过来,原来是因为嗅到了金蚕门蛊虫的气息,而凌小星给它们的气味便在金蚕门一带。
他看了看卢乘风,暗自赞叹:“不愧为行军打仗之人,仅凭刚才几人所言,便能分析出其中关键所在。”
枭夜再问道:“为何二狼只是偶尔对小星产生恶意?”
卢乘风想了想,道:“狼不畏蛊,蛊却惧狼,此为相克之道。掌柜脑中有蛊,却是沉睡之中,只要不动便不会散出气息,本不会引起二狼反应,所以二狼为何在这般情况下得知掌柜脑中有蛊,这一层我却不知。”
“会不会是那蛊虫在他脑子里,一个姿势睡得太久,感觉不舒服,所以便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韵儿知道如果凌小星清醒的话,应该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便帮他说了。
黄老等人一听,见她竟然学到了凌小星那泼皮的心思,都哈哈大笑。
“有道理,应该便是如此。”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卢乘风真是如此应道,而且面不改色。
卢乘风这样回答,让大家傻了好一阵子的眼。
枭夜问道:“可有方法为他驱除脑中蛊虫?”
“可以。”卢乘风道。
“不可以。”韵儿道。
“暂缓。”逍遥子与黄老齐声道。
这四人基本上是异口同声,只剩枭夜呆若木鸡。
韵儿说不可以是因为她手中的蛊哨,反正蛊虫在凌小星脑子里也没有坏处,而且她手中有蛊哨,哪天他不听话时,就可以吹一吹,空闲或无聊时也可以吹一吹。
逍遥子与黄老则是因为凌小星脑中那蛊虫与他修习六识可能极有关系,所以不能驱出。
卢乘风是枭夜与凌小星请回来的练兵之人,所以他并不会听从韵儿或是逍遥子之言,自顾道:“若是想快,只需让狼在掌柜脖子间咬上一口便可,以狼之唾液即可杀之。”
“让狼在脖子咬上一口?”韵儿见卢乘风毫不在意的冰冷说词,脖子一缩,心里一颤,“这家伙好冷血呢,他手下的兵不被他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