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处关口伤亡全因弩箭,而自己一方几乎无反抗之力,只能以命死守,而且对方并无大批人马攻城,才硬撑过了这一个多月。
可是,关口风厉雪寒,本就不利于中原将士,却完全威胁不到风雪中的十多万番兵。
“万将军放心,五天,最多五天云南危机可解。”岳远辉端起一杯早已冷得快冻住的茶,浅啜一口。
五日?万云飞眼神一亮,却又迅速黯了下去。
他不知道岳远辉让姜公公去了哪里,他更不知岳远辉何处来的自信。
他知道,岳远辉与番人断断续续也打了数年,知道番人用兵谋略,可是,云南讯息传不出去,若无援军,云南将被拖死在此处。
又何来五日之说?
“卢乘风啊,你这小崽子,跟老子打了十多年的仗,如果还看不清番兵意图,老子真会死在这里。”岳远辉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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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壁关前五十里,没有林木,只有风雪,呼呼凛风卷起漫天白雪乱舞,令人睁不开眼。一月的风雪,已令有些地方雪堆起来一米来高。
在这片开阔地带,扎着数不清的帐蓬,帐蓬与帐蓬间的雪都被清理,或是围着帐蓬边上加固,或是早已被人运送营地边上。
好在雪一直未停,清理出来的小路上也结不起冰。帐蓬里的木柴烧得噼啪直响,黑烟冲向蓬顶,热气化开蓬顶的雪,一直流下,又化开蓬脊的雪,流到堆在帐蓬周围的雪中,在帐蓬与雪之间形成一道黑色的小缝。
在这里只能看到帐蓬,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偶尔有一队近千人的队伍进入,又有相当数量的队伍走出。
这些人全身裹着兽皮,头戴翻皮帽,也有光着脑壳,头顶上一撮头发,系着一根或几根小辫,或是垂下或是冲天。小辫被雪冻住,就像一根固守在他头上的冰棱,或者像是立在头上的三齿或五齿钢叉。
这里是大月氏国驻在铁壁关外的营地。
中军帐中,上首是一方软榻,上面铺着一张纯白色的虎皮,虎皮上坐着一个五短身材,面相粗犷的汉子,他鼻子极大,脸上坑坑洼洼,好像是出了小时候出天花时留下来的痕迹。
他的两侧各坐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材姣好,眼窝很深,鼻梁高挺,或卧或缠,似蛇一般附在那汉子身上。
此人叫花骨朵,是此次大月氏国领军主帅,也是国师须危第四个徒弟。
在他面前,是一个极大的火盆,火盆里是上好的木炭,火盆上方悬着一只烤羊,烤出来的羊脂落入火中,腾起团团明火,升上缕缕膻香。
花骨朵两侧坐着四人,三个是万夫长,一个是军师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