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摩勒见从黑暗的山谷中突然冲出数以万计的云南府军,哪怕是心里早有准备,可刹那间仍是有些吃惊,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云南府军竟敢在一个山谷之中藏有万人战部。
所以一时之间便又后悔起来,如果刚才以冲锋阵形直接冲进山谷,必能令对方死伤过半。
“岳远辉,果然好算计。”铁摩勒冷哼一声,“竟似算准了本将军只想留住枭夜而会忽略云南府出兵。可是你也错算了一处,本将军手中有五千铁骑,同样可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然而转眼之间,又看到一个中年莽夫竟然用一根黑乎乎的铁棒轻易便破了自己的盾阵,双眼不由微缩。
从这人的架式来看,这个手握铁棒的莽夫并不似是江湖中人,只是有一身蛮力而已。但那些会“飞”的人却是令他大吃一惊,几个起落便杀了自己两三百人。
“杀!”铁摩勒大吼一声,手中火把再次挥动。他“杀”字出口,那些番兵也齐吼起来,三百人自行将萧鞇一从团团围住,然后纵横穿插,再将这股卒字营骑兵切成四块,各自困住一块,蜂拥而去。
这时,后面的三千番骑也已赶到,两千骑后向外围的云南府军直冲过去,另一千骑则向铁摩勒靠了过来。
项钦州看着自己那些避之不及的战部如一根根稻草般冲倒、碾压,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他知道,云南府守关战部虽是精兵,却并未经历过真正的正面冲杀,与凶悍的番骑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如果对方不是用冲锋阵形,自己这一万人大有可能吃掉这几千番兵,可是因萧鞇擅自冲进对方军中,自己必须施救,如此一来,与另外的几千云南府军便会断了联系,形成了各自为战之局。
好在几名千总见机颇快,在对方的冲锋下并未溃乱,反到是直接率众冲进马群之中。
“刺营三四队,西面。”萧鞇见另一边云南府军形式不妙,急命刺营协助,“五六七队就地协防。”
萧鞇手中铁棒狂舞,当者即毙,转眼之间,死在他铁棒之下的番兵已有数十人。博尔瓜等人武功极弱,此时一片混乱,战阵已起不到多大作用,好在有刺营保护并无多大危险,只是见机出手,倒也杀了不少。
机弩营也在刺营的防护下大放冷箭,番兵数次涌来,都被刺营杀退,但番兵毕竟人多悍勇,只知进不知退,也让刺营感到极为吃力,加上又需要保护好博尔瓜等武功极弱之人,时间一长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刺营三四队倒是如鱼得水,无需守护,只需杀敌,因为轻功颇高,一击即走,两百人的小队整整拖住了番骑千余人,为另一边的云南府军减轻了极大的压力。
这几千番兵,除了其中的百夫长、千夫长外,其它的单兵作战能力比云南府军也强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丝狠戾,完全不顾生死,合身扑上。
要不是万云飞练兵得法、治军极严,也许这些云南府军早已溃败,而且这边云南府军有四千人,伤亡虽大,但慢刀割肉,再有刺营配合,同样令那两千番兵死伤惨重。
这一仗,感觉最窝囊的却是铁摩勒。
他承认,自己带的这支战部单兵作战能力远远比不上当初拉乌洛那两百人,可是在云南府军面前,不论是作战经验、凶悍性情、战地适应及应变能力等,都会高出对方许多,在他心里,自己这五千人,哪怕现在只有四千,对付这一万云南府军完全不会有太大问题。
就算这里还有几百所谓的卒字营不在编的散兵,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配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