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出了京兆府,眼看着就要到丞相府了,北辰晟最终还是站定了脚步,直直的望向了楚馥。
这一次的事情,再加上楚馥在京兆府外的话,北辰晟的心似乎有些乱了。
“没什么,那句话,不过我随便问问而已。”楚馥云淡风轻的望向了别处,唇角勾着浅浅的笑。
“你从来不是会随便问问的人,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北辰晟激动的,却又小心的握了楚馥的双肩,格外的认真。
“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在想,若是那天伤我,推我下山崖的人,位高权重,我该怎么办?你又会怎么办?”楚馥被北辰晟纠缠的无奈,最终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你……你知道是谁?”北辰晟蓦然瞪大了双眼,直直的望着楚馥。
“差不多吧,虽不中,亦不远。”楚馥常常的叹息,却依旧没有直接的说出那个名字。
“位高权重……比你爹还厉害吗?”北辰晟紧紧的皱着眉,思考着楚馥的话,脑中一下闪过了几张脸孔。
“不一样的概念,而且若真是那人,只怕我爹不方便出面。”楚馥轻轻的叹息着,一字字却是说的认真。
关于阮景屿,若不是有特别的事情,只怕还真是很难一下就说服了楚以岩站在自己的这边。
毕竟,这娘舅迫害侄女的事情,真的是世间少有。
北辰晟听着楚馥的话,渐渐的在自己的心底排除着那些可能的人,最终一瞬似乎是想到的什么一般,直勾勾的望着楚馥,心不由的紧张的问着。
“那人手里有人,所以,才问我,可愿意带兵入京,是为了关键的时候,保护你,是么?”
“算是吧。我这么睚眦必报的小女子,得罪了我,我势必是要他也不好过的。只不过……我却不知道,在我自己的手中,究竟还能握的住多少。”
楚馥长长的叹息着,苦笑着,望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刻,蓦然的,她觉得自己手中唯一剩下的,好像真的不多。
“你还有我!”北辰晟望尽了楚馥眼底的那丝莫名伤感,一把握了楚馥的手,紧紧的。
“你……你可知,若你无旨而带兵入城,可算是谋逆的大罪!”楚馥微微的一愣,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却怎么也抽不掉。
“呵,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只要我不是真的谋逆,只要你不是真的想谋逆!这罪名就很难落在我身上!”
北辰晟字字铿锵,而他望着楚馥的目光,更是灼灼。
没有办法,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切就注定了要和楚馥纠缠在一起。
“晟……你……这太冒险了!”楚馥的身子在隐隐的颤抖着,甚至她的眼眶也微微的泛起了一些红。
“楚馥果然是个傻瓜笨蛋!与其要失去你,然后痛苦一辈子,我情愿抛开一切,守护你!”北辰晟温柔的笑着,抬手捏了捏楚馥的脸颊,无奈的摇头。
“晟……我,我……”楚馥面对着北辰晟这堪称炙热的表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她在思考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还清这债。
“好了!什么都不用再说,我只要小馥儿依旧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就好了!”北辰晟一咧嘴,笑的爽朗,继而是将腰间的一块令牌,塞进了楚馥的手中。
“这……这个我不能要!这是你爹给你的!”楚馥知道那令牌的重要,知道那令牌背后,是殷王所有的隐卫势力,所以,她更加不能要。
“有什么能不能的,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难道现在长大了,你就要跟我生疏么?”北辰晟紧紧的塞了那令牌在楚馥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楚馥的手,格外的坚定。
“可……可那些隐卫是用来保护你的!”楚馥的心在这一刻,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我如今掌管着军机大营,安全的很,更不是随便谁想动就动的了的!所以,我把它留给你,就当做他们是在替我保护你。我不能常常的在你身边,你要是再出什么事,谁赔我一个青梅竹马的楚馥去!”
北辰晟格外认真的说着每个字,更坚定了自己保护楚馥的心。
也许,他始终不能成为楚馥心中最爱的那个人,不能给楚馥属于男女之间的幸福。
那么,关于友情的部分,关于这份最坚定的守护,北辰晟却决意用一切去完成。
“晟……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但是,你也要记得我的话,不管外面有多么的乱,你都不能离开京城!”
楚馥被北辰晟的诚意感动的一塌糊涂,再想起那曾经在前世发生的事情,楚馥又一次向北辰晟严肃的要求。
“是,是,我最亲爱的巫女大人,以后不管小的要去哪里平乱,没有大人您的祝福,我哪儿都不去,满意了么?”北辰晟也深切的感觉到了楚馥的关心,开心的笑了出声,也安慰似的拍了拍楚馥的肩膀。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准备准备,好回府挨骂吧。”楚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回拍了一下北辰晟的手臂,玩笑的告别。
而北辰晟,则再没有说什么,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殷王府的方向而去。
至于楚馥,在望着北辰晟远去的身影之后,才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一双凤眸里,散出了那慑人的冷厉。
阮景屿,你果然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