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也不是非得寻别人的别扭,她在此也不过几日,如此让方柱子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要个态度,让给她使绊子的人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好让她顺当地过完这几日。
见方柱子满脸的愧意,绮罗暗暗点了点头,说道:“府里的情形,昨儿左大哥已经给我说过了,这与你无关,我也不想惹什么事,柱子小哥,你帮着寻个能做针线活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就别烦了,没得惹不痛快,左右我们没个几日也就走了。”
方柱子一听绮罗这识大体的话,心里越发对绮罗满意了,忙忙地道:“我们爷才是这宅子的主人,姑娘可千万别客气了,这事我现在就去办,你先回房,哦,不,你房间此时可是回不得,没烧暖炕,那屋子可是呆不得,这样……”
“方小哥,白姑娘。”方柱子话还没说完,一声叫唤适时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声音突然地插进来,没有吓住屋里正说话的两人,而是令这两人都暗暗不耐地挑了挑眉。
来的好及时!绮罗不觉一笑,其实她刚才就是故意拉着方柱子在小花厅说话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如今不必再试,这人绝对是故意对她冷待的,大概也是想试试她在这宅子里究竟有多重的地位吧?
如今怕是试出来了,要知道方柱子可是左德昌的代表,刚才方柱子的态度,就表示了她绮罗实实在在的是左德昌和章家的座上客,如今怕事情无法收拾了,便忙着出来收拾残局了。
哼!绮罗冷哼一声,‘好个表里不一的彪嫂子’。不过,可惜这些手段,在她绮罗眼里还真是不够瞧的,牛府里什么牛鬼蛇神没有,彪嫂子的道行还是浅了些。
绮罗是客且还是刚来不久,同彪嫂子算起来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所以,这会子说话可是轮不上她,遂在看见来人后,便微笑地点了点头,退到一边了。
方柱子压根就没想着将这局面丢给绮罗,自然也没注意绮罗已经退后一步了,心里有气,自然也带了出来。见了彪嫂子,他板着张脸,直接说道:“彪嫂子来的正好,怎么白姑娘的外间暖炕没有烧?这可不是待客的道理,爷走前可是说了,让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白姑娘,且临来京时,章老爷子也左右交代了,白姑娘可是他老人家的世侄女。”
听了这话,绮罗暗赞一声,好个玲珑的方小哥,这矛头已经直指主仆之别而不单单是待客之道了。章老爷子的世侄女,不就是说她绮罗可不是个简单的彪嫂子可以得罪的客人。
当然绮罗能很快会过意来,这精明的彪嫂子又如何听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不觉暗了暗眼神,似笑非笑地撇开了方柱子,对绮罗弯腰道:“白姑娘好,我来正是要说这事。”
被点了名,绮罗也不怵,点了点头道:“不必,我一客人也理会不得这些事,彪嫂子有什么事只管同方小哥说吧。左大哥走时交代了,有什么事只管问过方小哥,如今你有什么事,也同他说比较好。”
彪嫂子没想到绮罗居然不接自己的话茬,且还能老着脸说出了左局主交代她的话来,心里一惊的同时也有气闷。遂尴尬地笑了几声,聪明地没同绮罗歪缠,只意味不明地打量下正说话的绮罗,瞧着这女子的气度,彪嫂子不得不赞一声‘不错’,比之她家凝香确实是好了不止一个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