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间,赫连峙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宇文拓想劝他都劝不了。
夜幕降临,赫连峙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宇文拓让赵常德好好的照顾着,星夜离开王宫回到将军府,算算日子,信鸽也应该差不多飞到红山城了,这边已经内疚后悔的醉倒了一个,不知那边的赫连决看到他写的信函后会是什么反应。
岑雪身披着翎儿亲手为她缝制的披肩趴在窗台前,她现在已经不敢在照镜子了,房中一块铜镜都没有,因为她已经不在需要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听蓝齐儿说,大约再过一个多月,就有可能会下雪,不过就算是下雪,他们楼兰国也不会有东瓯那边寒冷,下雪的几率也很少。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面纱下的脸颊,希望那个噩梦能远离自己.....
夜已深,岑雪将窗子关上,刚刚转身走了几步离开窗子,窗外就好像响起了咚咚的敲打声?
“是谁?是谁在外边?”岑雪又转身回到窗前,当她把窗户打开的时候,窗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用他那双如鹰般的黑眸盯着她看。
“啊——”岑雪吓得整个人向后退去,惊恐的看着窗外的男人。
男人敏捷的翻身进了房间,室内的烛光让岑雪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竟然是他?那个当日在街上拦住她去路的男子?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中?”岑雪惊讶的看着他,要是换做平时,她一定非常害怕,但是如今她已经面目全非,谁会对一个夜叉般的女人感兴趣呢。
男子靠近她,岑雪一路后退到桌边,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咬咬牙,将脸上的面纱拉扯而下,露出了自己那狰狞的面容。
“你走吧,如今的我已非当日的我,你好好看清楚这张脸......”岑雪边说着,心底一紧,眼眶也跟着落下清泪。
男人看着她那张半面伤痕交错的脸颊,虽然外伤已经愈合,但不难看出伤痕伤的很深,可见她当时有多么痛苦!
岑雪红着眼眶落着清泪,见他非但没有一点被吓到的反应,还好像要上前靠近自己,这让岑雪是有些糊涂了,这个男人他到底想来做什么?难道不是想来轻薄自己的吗?
“如今我已是满脸的刀伤,不在是昔日那个自信满满的我,你为何还不走?”岑雪疑惑的看着他,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仔细的看着她受伤的脸,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害怕或厌恶的模样,反倒是转身将窗户关上,再回来坐到她身边,反客为主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你......”岑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赶他走。
男人喝了一口热茶后,抬头看着岑雪,这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我早就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了,正因为你的脸受伤,我才赶来找你,带你离开的。”
他的话让岑雪瞬间惊讶住,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为何要专程赶来这里将她带走?到底是何意思?
男人看着岑雪那一脸惊讶的模样,勾起嘴角轻笑了下又道;“我的名字叫滕格,是一个部族的首领。你脸上的伤,或许我们部族的巫医能够帮得了你,不敢说能保证你百分百的恢复到原状,但是恢复七八成,或许是有希望的,就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了?”
岑雪静静的听完他这番话,原本已经失去信心的她,现在似乎又找到了一点求生的火苗,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愿意一试。
“腾格大哥,你真的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吗?”岑雪开始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问。
“没错,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腾格看穿了她的心思,宫中的探子早就将她以死要挟赫连峙放她离开的事情告知了他,他知道这次来楼兰,百分百有把握可以将她带回图瓦。
岑雪眼中的泪水在打转,突然,她跪在腾格的面前,喊着热烈的对他说道:“腾格大哥,我不管你带我走有什么目的,也不在乎我的脸能不能治好,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所以不管是去天涯海角,求你,带我走,带我去一个赫连峙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让我了此残生便可。”
腾格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别说的那么严重,你先收拾行装,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好,现在就走,你等我,我只要带上几件换洗的衣衫便好。”岑雪擦掉眼泪,将面纱重新遮挡住哪丑陋的脸颊。
腾格坐在桌前悠悠的喝着几口热茶,岑雪麻利的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将首饰盒中的首饰业一并带走,出门在外,总需要一些盘缠防身,最后在看了看这间房间,她还没来得及住上一晚,就要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