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义,给我拿包笑梅烟。”张恩中挑着担子从代销店经过。
刘宝义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张恩中担子上的豆腐已经卖光了,“这么快就卖光了?”
“这还算晚的了。现在都要赶早去茶叶厂做事,一大早就做早饭了。现在咱们梅子坳也赶城里人的时髦了,一早起来就吃早饭上班,中午在茶叶厂吃一餐中饭,晚上回家再吃一餐晚饭。你这代销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啊。东西都放不下了。”张恩中心情也好得很。以前一天也卖不了一两扎豆腐,现在两扎豆腐根本不够卖。至少要四扎豆腐。村里人都去茶叶厂抓钱去了,早上就图快。这豆腐不用洗不用清理,炒菜又快。自然成了大伙的首选。最主要的是大伙口袋里都有了钱。买起东西来,也比以前舍得了。
“生意是好了。不过现在想跟人说会话都难了。一个个买了东西立马就走。其实还是你清闲啊。一天四扎豆腐,什么事都没有。钱也不比别人少赚。”刘宝义说道。
刘宝义却苦着脸说道,“赚什么赚啊。累死累活的,还没别人挣得多。我婆娘说以后打豆腐的事情她不管了,她宁愿去茶叶厂打点工呢。她手法不比别人慢,一个月下来一两百轻松到手,不熬夜,不起早。打豆腐赚的钱都是辛苦钱。打一锅豆腐,缠住一家人。一年到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以前还以为叫花几岁的孩翻不起多大的浪来,现在才晓得这小子不得了啊。现在全村人都得念他的好。别的村子羡慕我们梅子坳羡慕得要死。”张恩中说道。
“可不是。我几个亲戚想到我们村子来打工。我今天得去茶叶厂问一声。看茶叶厂还要不要人。但是又怕村里人骂。这帮着外村人到咱们村里人碗里抢食,村里人还不把我给撕了?”刘宝义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先去厂子里探一下口风,要是厂子缺人手就问一声,不缺人手就算了。”张恩中给刘宝义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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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叫花又爬到了那个山顶上,站在高处看着梅子坳,便发现梅子坳原来这么小,外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世界。张叫花知道罗伯伯也许说得没错,风物长宜放眼量啊!
钻山豹蹲在张叫花的身边,迎着呼啸的山风,傲然挺立,它也看着远方。不晓得它想的又是怎样一番风景。
肥猫趴在地上,它总是竭力地将自己的身体贴住地面,似乎这样可以省去重力对它的身体构成的负担。
小胖猴很是奇怪地看着张叫花,脑袋晃来晃去,它的眼神里充满迷惑。它不明白小主人每天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张叫花每天跑到这山顶上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练习桩功。园艺场现在完全变了样,那一片梅花桩,虽然依然保留在这里。但是张叫花练桩功的时候,很容易受到打搅。所以张叫花想到了这里。这里没有梅花桩,但是这里有着各种林立的怪石。更为重要的是,张叫花的桩功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就好像站在梅子坳与站在这山岭一样,看到的将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张叫花已经触摸到那临界上一个新的世界。
“吾梅山宗派,有先练功夫,再求打法之论,练功为强已,已强则立于不败之地,孙子曰:凡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此之谓也;学打为克敌,克敌之道,无外乎动静、缓急、阴阳、虚实、远近、曲直也。”
“动静缓急乃攻守之机;阴阳虚实乃打法之变;远近曲直乃对战之势,明此而知胜负矣。”
张叫花一直没再进入那个梦境,但是脑海里却多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是老道士师父,又像是那个承道。张叫花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进入那样一个梦中,在梦里又会成为那个承道。张叫花隐约觉得自己与承道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这两段话来得突兀,张叫花虽然不太弄得明白,但是却似乎知道这两句话与自己隐约触摸到的那个境界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但是仿佛隔着一层窗纸,却始终无法突破。让张叫花心里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股烦躁。
张叫花猛然动了起来,一路梅山拳法在张叫花拳中使了出来,每一次出拳似乎都能够击穿空气,呼呼作响。
一路梅山拳法打完,张叫花身上出了身汗,那种烦闷似乎一扫而空。
“对了,上一次罗伯伯说山顶的日出跟梅子坳看到的日出不是同一个境界。哪天我也过来看一看山顶上的日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张叫花猛然想起那日罗长军说的话。
一只老鹰展翅划过面前空阔的天空,如此自在。让张叫花都有一种从山顶一跃而下的冲动。
张叫花回到家里的时候,刘荞叶已经将热气腾腾地菜肴摆上了桌。
“去哪了?出这么多的汗。快去把汗擦一擦,换一身干净衣服。”刘荞叶连忙问道。
“我爹呢?”张叫花四处张望了一下。
“去别的村子订购茶叶去了。马上要采茶叶了。你爹天天在外面跑。你以为当厂长这么轻松啊?”刘荞叶去拿了一块毛巾,仔仔细细地给崽崽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