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怎么了?如此坐立不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梅长卿看到萧七七那眉头都皱得要打结了,忍不住便开口问了她。
而萧七七呢,也说不出具体的事情来,只是一种直觉。
“梅长卿,其实压根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是我这心里吧,一直都不安,总觉得被人盯上的感觉。自从上次在街道上察觉到被人盯上后,今儿个我在福来客栈厨娘里做菜的时候,再次又感觉到了那种很可怕的气息,冰冷的,带着黑暗的煞气。”
“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梅长卿觉得萧七七近日来一直说有冷面杀手要对她不利,总说有人盯上她了,会不会是她思虑过多产生错觉了?
“不会,你没在那里,自然不会明白那种感受的,那是一种像是能够浸入你骨髓里的冰寒之气,随时可能将你吞噬了的感觉,你说这么明显的黑暗气息,我怎么可能会察觉错了?不会错的,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才跑得那么快,对不对?”难怪刚才在福来客栈门口,她脸色那么不对劲,好像连跟他多说一句都没力气似的,这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而这一点,萧七七倒也坦率得很,并没有故作坚强,她承认了当时害怕的心情。“没错,我就是因为觉得那里非常危险,极度不安全,所以才会催着你赶路的,甚至,我觉得这一路上虽然在这么赶路着,可我的心,还是没办法放松下来,总觉得我的背后有一头虎视眈眈的猎豹在盯着我,随时可能将我撕碎掉。你都不知道,梅长卿,我真的当时感觉到害怕那二个字是什么滋味了。”
“七七,你别怕,有我在,还有我的梅家侍卫军在,你不要害怕,没事的,不要再多想了,你干脆闭上眼睛,靠着休息一会儿好了,等到了赵家村,我再叫醒你吧。”从萧七七的言辞中,梅长卿很明显地感应到了她的那份惊怕,感应到了她内心里的颤抖,他真不知道,在厨房里忙碌了那么久的她,究竟是用什么力量支撑住的,能够忍着那份煎熬,忍着,熬着,到了结束。
莫名地,他忽然有些心疼起来,他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看着她眉眼间那份无意而流露出来的脆弱,忍不住竟是抬起了手,轻柔地抚在她的青丝上。
“七七,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
“好,我听你的。”这一刻她没办法去计较梅长卿对她伸出的手,也无法开口说他举止不当,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靠在车壁上,缓缓地调整着那乱成一团的心情。
然没有等她完全调整好心情,甚至都没让她多喘息一会儿功夫,马车忽然停了。
“怎么回事?”萧七七惊愕地一睁开眼睛,梅长卿立即挑开马车的帘子,斥责着马车外的赶车人。
却不想,就在赶车人前面,站着十几名统一着装的侍卫,看他们的打扮,定然是某个人物的私人暗卫。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截本官的马车?你们可知道,跟朝廷命官扛上,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识相的,速速离去,本官会念在你们是初犯,还会考虑轻饶你们,放你们一马的。”梅长卿这个时候不得不动用他的官印,希望认得他官印的这些人能够就此放手。
可偏偏对方手中也有金印,领头的那个暗卫拿着金印到了梅长卿的跟前。
“梅大人,对不住了,我等奉主子命令,前来带着这位厨娘回福来客栈。”看着眼前这阵势,梅长卿终于明白了为何萧七七会如此不踏实了,原来,原来是战王夙璟来这里了。
那枚金令,整个王朝也只有他一个人有,那是先皇所赐,只有战王夙璟一人有此殊荣,见此金令,便如同见到战王夙璟。
也不知道七七是怎么得罪了这位战王,值得他派暗卫出动来拦截她,只是就算如此,顶着扛上战王夙璟,他梅长卿也不得不过问一下。
“不知道这位厨娘所犯何事?需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地前来带她?”
“这个就不是我们做属下能过过问的事情了。不过,在下劝梅大人最好不好阻扰我们办事,若不然的话,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梅大人,那对我们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梅大人?”
他们是奉命行事,自是不希望梅长卿从中阻扰,另外,就算梅长卿不识相,要想交手的话,他们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一旦出手,他们可就不敢保证能够不伤到梅长卿了,这个,他必须丑话说在前头。
“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威胁本官吗?”梅长卿虽是温润君子,手无缚鸡之力,可他翩然而立,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也自有一股威严所在。
他京城雅公子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任何时候面对任何对手,他的言行举止都算得上雅这个字,因而才有了雅公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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