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军营之中久了,尉迟景墨身上总是有一种肃杀之气,再也看不到那样子了。
“皇弟平身,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吧。”尉迟乐骋一边说着,一边从御桌后出来,“灵龙,把晚膳送来这边,朕要与皇弟在这里一起用晚膳。”
“是。”灵龙已经不担心尉迟乐骋会不高兴了,他觉得尉迟景墨来的时间刚好,因为他之前就已经给尉迟乐骋说了不少话呢。
尉迟乐骋在尉迟景墨的面前很少摆什么架子,他过去拉着尉迟景墨,便走过了御书房侧面的雕花拱门,进了一间雅致的小间,平日在忙于政务的时候,他是常常在这里小憩的。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就别再来那一套了。你倒是给为兄说说。这请罪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尉迟乐骋便与尉迟景墨一起在圆桌旁落座。
尉迟景墨对着别人虽然板着脸,可是和尉迟乐骋相处的时候,依旧还是和过去一般的自然,他们是血脉亲兄弟,所以他也便不再拐弯抹角了。
“这自然是因为游天蝶的事情。”尉迟景墨将顾立志收到假的密旨,以及种种安排都说了一次。
尉迟景墨的话让尉迟乐骋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那个幕后真凶不仅可以在他的眼皮子之下动手脚,而且似乎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会不会是聂皇后再与蔡恒宇取得了联系?”尉迟景墨压着声音说话,“蔡恒宇作为卫将军,想要得到朝中各种线报并不困难,然而聂皇后在后宫里,只要疏通一下关系,就可以把假消息传给素眉。”
尉迟乐骋虽然没有反驳尉迟景墨的猜测,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摸索起左手拇指上的玉斑子:“给素眉消息的那个探子其实就是一个寻常的探子,他那天没有任何的工作调动,直接就与来打听消息素眉接头的。
惠安郡主相信素眉,朕觉得很高兴,素眉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暗卫。但是……那天和她接头的人已经死了,而且看样子是他杀的。
朕派了人去查,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朕觉得就算你们都不怀疑,但是素眉只怕不能留在郡主身边了。
之前送过去的人就已经混入了蔡恒宇的手下,或许素眉也是。所以朕打算重新安排郡主府的人。”
尉迟景墨明白尉迟乐骋没有怀疑他们的意思,但是尉迟乐骋似乎要除去素眉,可是顾卿言那意思也明显就是要保护素眉的……
“皇兄,素眉是一个有用的人,此事与其把重点放在她的身上,不如放在那能轻松进入顾府的假密旨上。
顾立志只是一个孩子,被人利用不奇怪,但是可以让他知道那是密旨的原因是两年前他曾经无意在顾冰阳的书房里看见过所谓的密旨。”
尉迟景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尉迟乐骋的模样,“皇兄,臣弟觉得……你不曾给顾冰阳密旨,那么那封所谓的密旨又是什么?”
尉迟乐骋看向了尉迟景墨,脸上微微带上了一抹微笑:“那么你便直接说说,你认为那是什么?”
“臣弟认为……蔡恒宇密谋造反。所谓的密旨,就是他的密信。蔡恒宇就是这次事件的真凶,并且他目前也能自由出入顾府。
顾家庶小姐顾玉文无法生育,蔡恒宇请来了大夫为其医治,多日都秘密居住在顾玉文的院子里。所以臣弟认为,他肯定是希望借这件事情来对付卿言与臣弟。”
尉迟景墨的分析也有道理,但是尉迟乐骋没有说话,灵龙就领着宫人送来了晚膳。
晚膳在圆桌上摆开,尉迟乐骋挥退了灵龙与宫人,亲自夹起了肉送到尉迟景墨的碗中去:“罢了。这件事情越想便越是难以想明白,不如就如此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一切吧。
不过朕觉得聂皇后的确有些问题,御医说她因为失去了冰丝,忧思过度病了,朕去看她她都不见朕。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尉迟景墨没有插话,但是他知道尉迟乐骋的意思。
聂云萍这个皇后就是为了让尉迟乐骋独宠她一个人才会对尉迟乐骋下蛊,那些东西的来历可能与蔡恒宇有关,但是现在她不愿意见尉迟乐骋的话,若不是以退为进,那么聂云萍可能根本与这件事情无关……
“皇弟,朕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的。”尉迟乐骋吃着吃着却又突然停下了筷子,“潇里国在南疆之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从来都不是那么起眼。但是潇里国却有不少蛊术师,所以朕希望你亲自去一趟请来一位蛊术师。
毕竟……若是别人朕用着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