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秒后，喘息声突然停止，灯光闪了闪，再次亮起时，凌昊风无声的张着嘴，看着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

黑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皮靴，黑色头发，加上墨黑的眼睛，让椅子上的男人看上去像是暗黑的使者，不笑的眼睛透着彻骨的冷酷。

而软软倒在他膝盖上的女孩，白色的胸衣，白色的短裤，瓷白的肌肤，一头乌黑的发丝融在他黑色的衣服上，让她看上去像是折翼的天使，被困在魔王的身侧。

尤其是垂在一侧的手，上面沾满了鲜血，在白与黑的衬托下，带着血腥的美。

“顾……顾少爷……”凌昊风对上顾少轩幽深的黑眸一秒，膝盖一软，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半跪在了地上，他用的称呼是蔷薇庄园对顾少轩的称呼，带着一丝恭敬，“我和小姐什么都没发生……你千万别责罚她，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不好……”

没有人知道，几个月前和苏凌心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里被磨掉了所有的锐气，在顾少轩面前那么谦卑小心。

顾少轩伸手轻轻抚着苏凌心的头发，她的头发越来越长，如果留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和记忆中的洋娃娃差不多了。

“少爷，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凌昊风往顾少轩面前移去，满脸的惊惶，他非常害怕不说话时的顾少轩，“求求你别生她的气，要罚就罚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安静点。”顾少轩终于吐出三个字来。

刹那间，房间安静的连呼吸都快消失了。

顾少轩伸手握住苏凌心被裁纸刀划开的右手，手指轻轻的在她受伤的掌心处摩挲着，很快，鲜血又开始点点滴滴的从她的指尖低落，落在地毯上。

他有很多方法将苏凌心调教成凌昊风这样，看见他会害怕，会服从……

可他始终舍不得，舍不得毁掉苏凌心本真的性格。

凌昊风紧紧攥着拳头，刚才他手上不小心被划破的伤口也因为重力挤压慢慢的渗出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少轩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原先冷酷的表情渐渐松动，仿佛终于做好了某种决定。